【鳴蟬:?】
【鳴蟬:誰要和你雙排。】
【鳴蟬:不雙排了。】
【Z:如此無情。】
【Z:為什麼啊?因為茶話會?】
【鳴蟬:不是。】
【鳴蟬:和茶話會沒什麼關系。】
【鳴蟬:上課了,晚點聊。】
江清栩熄屏,收拾課本,往教學樓走。
他的确不打算繼續雙排了。
他很早以前就在猶豫,要不要做出這個決定——和茶話會分開排位。
因此,他和茶話會雙雙被封号一事,隻是其中一個導火索,根本無足輕重。
最根本的原因,在于江清栩自己。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個好隊友,不是個适合和别人一起打遊戲的人。
他的戰鬥風格太過突出、自我,與隊友的配合一塌糊塗。Z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完全忘記了以前初嘗試和江清栩雙排時的怨聲載道。
就連茶話會也經常說,和江清栩排位壓力很大,生怕跟不上節奏,全局崩盤。
也許就是這樣吧。
江清栩最不喜歡打的就是4V4排位。
唯獨4V4排位的全服榜單,他最高隻能摸到第十名。
一旦段位過高,排到的就都是些熟人,對面每次一見到江清栩,第一件事就是盯着他集火。
包括隊友。
完事還要在群裡道歉,說害怕江清栩兇起來全圖冰封,不分敵我。
……
下午上完課,江清栩一個人往寝室去。
近來天氣變熱,氣溫直逼25℃,空氣裡的水汽卻未完全蒸去,在陽光的折射下,又悶又潮。
江清栩順帶走了趟超市,給自己買了根白水冰棍吃。
這種老式的棒冰五毛一根,不甜,化得也慢,可以吮好久。
他把冰棍咬在嘴裡,回到寝室,打開星境。
江清栩剛一上線,還沒出城,就收到了一條新的組隊邀請。
池魚發的。
就跟擱那蹲點兒等他似的。
江清栩頓了兩秒,點擊拒絕。
【[私聊]池魚:你忙嗎?】
【[私聊]明月别枝:?】
【[私聊]池魚:上次不是說好了,來排一把?】
【[私聊]明月别枝:什麼說好了。】
【[私聊]明月别枝:我沒答應。】
【[私聊]池魚:這樣嗎?】
【[私聊]池魚:我以為你說去吃飯是讓我等幾天的意思。】
【[私聊]明月别枝:不是。】
【[私聊]池魚:好吧。】
【[私聊]池魚:可我這幾天看了很多攻略視頻,想看看自己有沒有進步。】
【[私聊]池魚:和别人打看不出來。】
【[私聊]池魚:你再陪我試試?可以嗎?】
【[私聊]明月别枝:為什麼找我?】
【[私聊]池魚:因為你是第一個能碾壓我這麼多把的玩家。】
【[私聊]池魚:我不喜歡這種赢不了的感覺。】
真直白。
【[私聊]明月别枝:……】
【[私聊]明月别枝:你輸,是因為你不會玩。】
【[私聊]明月别枝:不止我,你随便從排行榜上拉個人和你1V1,結果也是一樣。】
【[私聊]池魚:嗯,所以我又去研究了幾天,才來找你。】
【[私聊]明月别枝:找别人不行嗎。】
【[私聊]池魚:榜上高玩恐怕沒那麼多功夫陪我練習。】
江清栩:……
怎麼,他就有這閑心了?
【[私聊]明月别枝:。】
【[私聊]池魚:這樣,你想要什麼裝備,我上交易網給你買。】
【[私聊]池魚:就當交易,如何?】
交易?
江清栩不需要池魚的裝備,但他又的确有一些小心思。
他思索片刻,回複。
【[私聊]明月别枝:不用。】
【[私聊]明月别枝:但可以交易。】
【[私聊]明月别枝:你叫無敵暴龍戰士上号,讓我揍一頓。】
【[私聊]明月别枝:我就答應你。】
*
孫迅坐在回家的高鐵上,原本昏昏欲睡,卻怎麼也沒想到他路哥會在這時候給他電話,叫他上号,打把PK。
他還以為路池有什麼緊急事項,需要他來兩肋插刀,于是毅然決然地拿出電腦,放在面前的小桌闆上,正襟危坐。
結果他一上号,人就在競技場,挑戰已經開始,按下方向鍵行動的瞬間,直接被寒霜冰封。
接下來,便是長達二十分鐘的永凍。
孫迅:……
孫迅在單方面挨揍。
如果是暴力碾壓還好,幾分鐘就可以結束對局,可偏偏對面把他當猴溜,隻丢控制,不補攻擊。就這樣慢慢耗着他的血,把他磨死。
孫迅還不了手。
他連技能都無法釋放,每次按鍵一亮,他還沒來得及瞄準,技能就又灰了下去。
每一招瞬發技能都會被對面走位躲過。
大半天過去,對面一滴血沒掉,自己被鎖死在原地,動彈不得。
這把開的是認真局,為了他路哥的信譽分,他還不能強制退出。
如果不是旁邊有人睡覺,孫迅高低得罵上兩句。
他給路池發消息。
【天下無敵:路哥,什麼仇什麼怨?】
【天下無敵:把我喊上來受虐?】
【城門失火:這是上次你得罪的那個冰法師。】
【城門失火:他不是挂,來報仇的。】
【天下無敵:?】
【天下無敵:不是,路哥,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
【城門失火:不然呢。】
【城門失火:我又不是冤種,幹嘛替你背鍋。】
【城門失火:而且,我想和他雙排。】
【城門失火:可不得揭穿一下罪魁禍首,拉拉好感。】
【天下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