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事!八億的項目我都推脫了,所有的會議都放到後期了。”聽這樣子,好像真的很急。
“于終怎麼了?”張逸問,“你這才和他分開七十二小時不到。”
“不是,說不清楚,我也沒有時間在這裡和你說那麼長的廢話。快給我訂上酒店,然後發位置!”
張逸敷衍一句:“哦行!那我就去訂了。”
淩易寒也不忘調侃一句:“在那天明明還說不去,這下就屁颠屁颠跟過來了。”
張逸笑兩聲:“私人客機也是出動了,我覺得不出三小時就到了。”
“估計也晚上了。”
“他耐不住性子。”
遠遠的就看到章丘氏在門口等待于終的到來。
章丘氏看着于終拉着那麼大的一個箱子,就趕忙上前想要幫于終拉着。于終連忙推脫說:“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你說來這兒還帶什麼行李,有什麼需要和外公說就行了,外公派人去買。”笑盈盈的和于終說話。
“嘿嘿,外公,今天晚上做什麼飯啊,好香啊——”
“你猜猜。”
于終雙眼放光:“是鮮蝦粥嗎?”
“還有呢……再猜猜别的!”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蒜香味,還有一股蟹柳味,應該有螃蟹。
“外公是不是買了大螃蟹!我聞到蟹柳的味道了!”
于終鼻子就是靈,不管是什麼都逃不過于終的鼻子。
“乖寶就是聰明,樓上都收拾好了,你把行李拿到樓上吧!”
拖着行李箱來到三樓,于終的房間裡彌漫着一股清新的植物香氛的味道,是那種淡淡茶香。
他很喜歡這種味道,不刺鼻對待于終的嗅覺很友好。味道太濃于終會頭暈,還會刺激着睡不着。
于終把箱子放到櫃子面前,走向陽台,快要天黑了街市也很熱鬧。這條街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都很熱鬧,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廣場那片有玩漂移的人群。
他來屋子裡換一身衣服,準備去參加晚上的聚會,他從行李裡拿出一件白色的高定,面料采用的都是上等的綢絲,綢絲上帶有細細的珠光,上衣的腰部設計的很完美,有收腰的設計。
配套的褲子是那種微喇的,褲子底端有十厘米的開叉,褲腰那裡有拼接綁帶,一直連接着左邊的褲子。
當于終穿着這身下樓的時候,章丘氏就看透于終接下來要去哪裡。
“岑命那小子沒有和你一起來,你穿的這麼好看去哪裡?”于終殊不知,章丘氏已經套頭拿起手機拍了一張照片傳給岑命了。
“當然是同學聚會了,這不是吃完飯再去嗎?”
“少喝點,這國外世道比較亂,你自己一個人不太安全。”
“我有朋友,我會注意安全。”
章丘氏起身去給于終拿圍裙,Adina(阿迪娜)也是把飯菜放在桌子上,招呼兩人說:“吃完飯還能繼續聊。”這次Adina并沒有用法語和倆人進行對話。
章丘氏也是和于終坐到餐桌前,于終看到桌子上的螃蟹腿,都想要流口水了。
章丘氏也是給于終夾菜,還一邊說:“在國外可吃不了那麼好吃的飯菜,多吃點。”
蟹腿肉很嫩,鮮甜鮮甜的,不知道于終是随了誰,那麼喜歡吃海鮮。
“先把飯吃飽,這樣酒就不會喝的太醉,空腹喝酒容易難受。”
于終點頭說知道了,但是章丘氏還是唠叨于終,他記得很清楚于終的胃不是很好的。
吃完飯,于終也是幫忙把餐具放到洗碗機裡。
出門前于終拿着香水在自己的耳朵後和手腕噴了兩下。
頭發尾端系着那條絲帶,袖口那裡别了兩個袖扣。
剛到門口于終就看到了岑書白,那麼旁邊的人好像是申珏,但是于終看着自身的氣質倒沒有那麼像。
全程的對話都是中文,于終聽的太概意思就是說僞造想要讓岑命相信岑書白,最後再除掉。
“除掉他?”那個男人一臉不可思議,“你雖然是他的長姐,但是岑命能有那麼好除掉?他這座堡壘一塌,你覺得申謙就不會為難你?”
聽到這句話,岑書白的确沒有想到,就算把岑命弄死申謙以後憑什麼讓申珏跟自己,那麼自己就沒有一絲的利用價值。
她的确是被一時的沖動沖昏了頭腦,她本來可以不用那麼恨岑命,他隻是後來才出現的孩子,她還清晰的記得小時候的岑命還在岑書白身後喊着:“姐姐。”
岑書白的心髒刺痛了一下,心情更加的複雜了。
“你來我這兒到底想說什麼?”
那男人很神秘的笑笑:“你應該不幹涉岑命的感情吧?”
聽到這裡,于終的心裡咯噔一下,這個人打聽岑命幹嘛?又和我牽連上了?
岑書白笑一聲:“再怎麼說也是我弟,他感情我又不管,你問我,我就可以當做你是在說廢話。”
“你是幫誰打聽的?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忙着打聽于終,你膽子也是大,不怕岑命剁了你。”岑書白之間抖抖煙灰,輕蔑的眼神,注視這眼前的人。
“價格給的挺高,很難讓我不心動。”那個男人拿出價格單據給岑書白看,岑書白的眼睛瞅了一眼價格,不屑的笑了一聲:“四百萬也算貴?你真是窮的要死。”
“這價格對你們來說少,但是對我來說那可就是天價。雇主可是給我說讓我好好把岑命打聽明白,我本來不想的,可是他說他第一次對男人這麼心動。”
于終想到一個人——解家翙。他沒有時間在這裡耗着了,他再不去是真的很不禮貌,不管解家翙出于什麼目的接近自己,但是這次的聚會肯定是要去的!
蕭梵看到于終來了連忙招呼說:“老同學,這幾年沒見面了,還是那麼漂亮。都聽說你要和岑氏聯姻了?”
于終也是笑着說:“你最近不也是要結婚了,也要嫁入豪門了。”
蕭梵的性格很開朗。他們的班裡基本上都是留學生,還都是統一國家的,語言自然相同,沒想到都來到F國聚會。
“誰知道你和解家翙都在F國,之前畢業的時候都沒有加你好友,我們班裡都想要找解家翙要你的聯系方式,要到了可是顯示的是空号,後面就再也聯系不上了。”蕭梵拉着于終的胳膊。
于終想起來之前的事情,自己哥哥來到學校接自己,自己走的太匆忙就忘了和他們留下聯系方式了。
“在後面我就換号了,你們自然就聯系不到了。”于終順勢坐到卡座,和好幾遍沒有見面的老朋友聊的不易樂乎。
緊跟後面解家翙也來了,不難看出解家翙精心打扮過,他的舉止都讓于終覺得難受,在學校的時候,解家翙也算是那種文雅的人,但是今天莫名覺得他就是裝的。
不知道蕭梵想到什麼,就湊到于終耳邊小聲的說:“你後面怎麼又不在學校住宿了?是因為什麼事情啊?”
于終餘光瞥見解家翙向這邊走過來,他輕輕的推推蕭梵說:“稍微往那邊坐坐。”
蕭梵好像明白于終不想要挨着解家翙,他好像明白了什麼就說:“是不是因為解家翙?”
于終淺淺點頭,他咬唇,看向旁邊的解家翙一眼,随後扭頭說:“能不能換個座位,我不想和他挨着。”
“行啊,你坐在我左邊。”蕭梵趕快挪位置。
門後面又被拉開,一個五官犀利,眉骨硬朗的人,頭發很短,耳垂上戴着黑鑽耳釘。
蕭梵招手說:“陸穆城,這邊!”
陸穆城,班長,蕭梵和他挺熟的,于終隻是知道這人不怎麼擅長表達言語,好像在校外因為蕭梵和别人打過架。
“陸穆城,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咱們之前偉大的宿舍長——于終!你好像是于終搬走後才來的吧!”蕭梵摟着于終的肩,讓于終覺得有些不自在。
陸穆城伸手說:“你好,我叫陸穆城!”于終看着眼前的一張碩大的手掌,于終伸手去握手說:“你好,于終!很高興認識你。”
“家翙怎麼沉默寡言的。”蕭梵的目光落到解家翙的臉上。
“啊?”解家翙好像剛緩過神來,他看到面前陸穆城的臉,他有些尴尬笑了兩聲說:“你也來了。”
“嗯。”
解家翙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起身說:“我去接個電話,各位先失陪一下。”
于終看着解家翙走的有些距離,他才松了口氣說:“我給你解釋一下我走讀的原因。”
解家翙在大學時期給于終表了白,但是于終并不喜歡那麼明目張膽的肆意的追求,解家翙的愛太瘋狂了。
有一次偶然間他聽到他和他兄弟對話,說是讓于終快速愛上解家翙的方法。說是讓解家翙趁半夜的時候把于終給辦了,盡管解家翙說不太好,但是他的兄弟還是挺他說沒事的。
那一晚上于終就沒有回學校,自己掏錢住在酒店,他沒敢和章燕說。
但是有一次于明月查卡發現于終的卡裡少了很多錢,再三追問下于終終于松口了。後面就直接幹脆辦理走讀,于岐來學校宿舍幫于終收拾東西,正打算出門的時候解家翙闖了進來,于岐輕蔑的看解家翙一眼,把解家翙吓到了。
但是于終并沒有表示什麼,于終就緊跟在于岐的身後。
咚——的一聲,蕭梵生氣的拍桌子說:“他人怎麼這樣!還好你沒喜歡上他。你長這麼漂亮,不能毀在他手裡。”
氣的于終拿起一杯酒就喝起來。
“你說的岑命是個什麼樣的人?”陸穆城好奇的問于終。
“岑命他……他是一個很棒的人,有說不盡的好。他為人正直,喜歡幫助别人,對待他公司的員工也很好,每次過年的時候會發紅包,加班有加班費。他的家教很好,總的來說就很棒啊!”于終想不到用别的詞語來形容,因為岑命的好不是一兩句就能說的明白的。
“你們兩個呢?我記得大學的時候你倆的事都傳的沸沸揚揚的,你也說說蕭梵。”
那倆人對視一眼,蕭梵到開始不好意思了,就扭扭捏捏的說:“要不還是算了,我不太好意思說……”
“大家都是成年人,這又有什麼不好意思說?”
蕭梵撓撓頭說:“就是我性格你也是知道的,我這個人性格比較開朗,有一天下學我硬生生追陸穆城到他家門口,他的媽媽恰巧就在門口,以為陸穆城欠我錢了,然後塞給我卡,然後……”
“可以了,不用再說了。”陸穆城的耳朵都紅了,于終和蕭梵齊刷刷向陸穆城這裡看。
“好了,我不說了。”蕭梵表示閉嘴。
于終憨笑說:“你倆感情真好啊,你們是不是快要結婚了?”
“等三年。”陸穆城回答。
“啊?為什麼要等三年?”于終不理解,“這三年是有什麼大事情嗎?”
“岑命不是還要守孝嗎?我記得守孝三年内不是不能參加任何喜事嗎?我倆等着結婚的時候讓你倆參加。”蕭梵對着于終笑,陸穆城也是看着蕭梵的側臉,他開口說:“有一個十億大的項目,也等着在那一天和岑命談一次合作,岑命的事情很多,一直等不到機會。”
“我同意了,就算他不談也要談。這事情你應該和我說,你要是提前和我說,我肯定讓他把時間騰出來跟你談合作。”
陸穆城拿出手機說:“留給聯系方式?”
“好。”
蕭梵也拿出來手機說:“我也留一個。”
坐在另外卡座的三個人看着于終給聯系方式的場景不由得感歎,于終這魅力太厲害了。
殊不知某人的拳頭都已經握緊了,岑命的目光死死盯着于終的一舉一動。
一杯,兩杯,三杯……
還能喝。
但是在喝酒的過程中,一直看不見解家翙出來。
岑命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酒說:“接個電話這麼久?”
張逸接着話說:“于終對面那倆人明顯就是一對,那倆人先走,于終就會去廁所吐,真好碰到解家翙,這不正是解家翙想要的。”
“不行,于終酒量低,我得過去。”岑命剛想起身就被淩易寒又摁了回去。
“不能沖動,這不就在引某人出來嗎?”淩易寒指着一個拐角說,“那裡明顯有人。”
岑命定睛一看就是有人,因為看不太清那人的樣子所以不好下定論。
“啧,這于終挺能喝啊……”張逸一直觀望着于終那邊的動向。
岑命也是不滿的嘟囔着:“他見我都沒有穿這麼好看過,他和大學舍友見面都打扮的那麼好看。”
這時候于終的對面有一個人喝趴了,淩易寒碰了碰岑命說:“等一會兒就來活了。”
“張逸,你嘴是不是開過光?”
“不告訴你。”
“不能喝了……陸穆城……我要回家……”蕭梵嘴裡嘟囔着。
“梵梵……要走了?”于終也是神志不清醒。
陸穆城起身架起蕭梵,蕭梵用力站穩,可是還是站不穩,陸穆城隻好抱起蕭梵。
“于終,我先帶蕭梵回去了,你自己路上慢點。”
于終打了個酒嗝兒,擺手:“再見……”
等兩人離開卡座,于終就想吐,昏昏沉沉跑向廁所,雙手撐在洗手台那裡一直吐。
一雙手環住于終的腰,那雙手還想往上衣裡面摸去。
于終雙手阻止了那雙手的動作,他扭頭說:“松開我……”
解家翙壞笑着松開環着于終要的手,他目光柔和,但是于終還是覺得惡心,于終喝的太醉,有些站不穩。
“我來送你回家好不好?”這話像是釣魚上鈎,隻要于終一同意,解家翙的目的就達成了。
解家翙的臉一點點在靠近于終,手也是摟住于終的腰。
于終真的生的很美,他從來沒有那麼愛過别人,他的心一直在想着于終,他覺得現在就是個很好的機會。
一張手捂住解家翙的嘴,一個聲音在解家翙耳邊響起:“嘴挺碎啊,你想往哪親呢?”張逸倚在門框上,淩易寒在一旁,一隻手捂着解家翙的嘴,另一隻手拿開那隻環上于終腰的手。
門口那裡還站着一個人,那人的個子很高,看不清楚那個人臉部的輪廓,但是不難看出那人是帥哥。
那人好像是穿着長款外套,那雙腿修長,邁進衛生間,拉着于終,摟在懷裡,談吐着冰冷的言語,像是在審判犯罪的人:“你就是解家翙?”
岑命的言語在現實中聽到的,和電話裡完全不一樣,站在解家翙面前,語言更加具有威懾力。
“是我又怎麼樣?我就是出于愛慕者的關懷。”
張逸白了一眼,走近解家翙說:“你這人嘴挺碎,每次我去酒吧都能碰到你和别人坐在卡座親嘴兒。你狗啊,見到人就亂啃。”
“那是老子自己的事兒。”解家翙語氣開始變得不在友好。
“爹系……挺會關心人……但是他不喜歡……”岑命嘴裡在念着什麼。
“解家翙,你應該清楚,以你的地位沒有資格在我面前這麼狂!”
懷裡的于終還是醉醺醺的,看着岑命的臉說:“Salut~ beau gosse.”(你好啊,帥哥。)
“不愧是博士後,醉了都還能說法語。岑命,他可比你優秀多了。”解家翙還在一旁挑撥兩人之間的感情。
“哦?你以為自己就很優秀嗎?你要記住,你家僅僅隻是有錢,并不代表終生都有錢,我現在一句話就可以讓你家破産,你想試試嗎?解家長子……”這句話倒是在威脅解家翙,然而解家翙說的種種語言都像是激怒岑命。
本來說一兩句岑命還可以,但是你要是碰了于終,就别怪岑命翻臉不認人,于終是岑命最後的底線。
“淩易寒,我覺得你今天晚上有活幹了。”張逸看着淩易寒笑着說,“某人的底細還沒有查清楚呢。”
“你先帶于終走,這兒還有我和淩易寒呢!先讓于終把酒醒了。”
岑命點點頭,隻好先帶于終走,走出去的路上,于終一直嚷嚷說:“你誰啊……你要帶我去哪裡……”
吵的岑命頭疼,隻好捂住于終的嘴,就像是偷孩子一樣,拎着往外走。
于終:“……”還一直嚷嚷,就是聽不清在說什麼,但是岑命應該能猜到,就回了一句說:“你老公,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