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居然有人摳出來不要的,帶回去肯定發财了,這次來西面島,果然沒來錯。”
調理好自己的情緒,傅嶽臉上多了幾分沉重,他隐隐感覺到,這些散落在石闆裡的水晶石,是族人的眼淚化成的,直到現在,他還是無法接受族人都在那場風暴中死亡的訊息。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天已經快黑了,傅嶽才跟平崗樹郎一塊進了寺廟。
廟裡燭火通明,神像旁還有老僧敲木魚在念經書,高挺的神像前立着兩塊黃金打造的牌位,擺滿了各種香爐,牌位上一張寫着藤太氏族供先祖之位,另外一張牌位則是由太武氏族供奉。
在幾百年前,藤武太郎的子孫後代裡出現家業分歧的現象,一派認為應該傳承祖先所留下治病救人的藥業,另一派則推崇武學,由此分裂成了兩大家族。
陪着平崗樹郎見到藤武太郎的神像後,傅嶽耳邊聽到有人叫呼喚他,獨自去到了寺廟院裡。
院裡擺着一個兩米高疑似銅器打制的香灰爐,周圍的暗槽裡插着許多燃燒的香燭,爐子上有個可打開的門,裡面是紙錢焚燒過的灰燼。
通過牆上的講解,傅嶽得知這個香爐是兩千多年前藤武太郎煉制不死藥的鍋爐,除此之外,旁邊還立着一塊告誡牌,非藤武太郎氏族後代子孫,不得使用這口香爐。
傅嶽剛想走,外面忽然刮起了風,把香爐裡的灰燼卷起來一部分,露出幾顆粘在香爐底部爐壁上不顯眼的藍寶石。
這些寶石經過爐内千年火焰的熏烤,外觀早已裹上了一層濃厚的香灰,掩蓋了寶石昔日的光澤。
傅嶽轉身走了一步,額心裡的頭晶開始發光,牽引出一條藍絲線指向香爐,将香爐内的寶石串成一線。這些藍寶石,像是有生命力一般,受到傅嶽的召喚,突破厚重的香灰崩裂出強烈的光芒。
傅嶽閉上眼睛,手放在香爐上,用心與裡面的藍寶石進行感應,他驚喜地發現,這些藍寶石的精神力量,和他同屬于一個時代,也是來自五百萬年前。
他伸手放進香爐還在燃燒的紙錢堆裡,徒手從裡拿出一顆與他感應最深的藍寶石放在掌心,炙熱的火焰在他的手心留下一道疤痕,傅嶽并沒有因此放手。
抱着凝重的心情,傅嶽将寶石握緊在手心嘗試與他進行感應,他現在擔心的有兩件事,一是他的族人早他幾千年就來到了這座小島,自己錯失了和他們的時空,第二就是,他的族人在等待他的過程中,前不久又經曆了一場戰争,死在了這場戰役裡。
無論是哪種結果,傅嶽都不想接受,與手心的藍寶石連接感應後,傅嶽就陷入了昏睡。
夢海,還是那片平靜的海面,一位身披骨甲,手扛鲨魚骨架的将軍站在傅嶽面前,朝他俯首參禮。
“人魚部落鲨魚海第一戰士阿厲德參見吾王!”
傅嶽看了眼手裡的藍寶石,目光轉向阿厲德,表情有些激動,但他又隐忍了回去。原本人前有幾分怯弱的傅嶽,此刻恢複了幾分王族的威嚴感,擺正姿态一副高傲的臉龐詢問阿厲德。
“阿厲德将軍,這裡就你一個人嗎?”
阿厲德面色一凝,目光不再直視傅嶽,握拳放在胸口看往别處,一字一頓回答傅嶽∶
“他們都在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喪生了,是我沒能保護好他們,請吾王降罪!”
傅嶽已經猜到了這樣的結果,默默轉身抹去臉上的晶瑩,紅潤着眼将阿厲德扶起。
“作為你們的首領,未能出現在你們面前保護你們,是王的失責。能告訴我你們在登陸這片陸地後的遭遇嗎?阿厲德将軍。”
阿厲德放下身後的鲨魚骨架,邀請傅嶽坐在上面,自己則半個身子埋在水下,倆人互相對彼此講述自己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