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文學城獨家首發)
傅嶽留在海面等下面倆鲨魚跟班的消息,大概等了好一會,倆鲨魚才從水下探出頭來跟傅嶽彙報情況。
“恩人,它們幾個打得太厲害了,我們去勸架,結果我的肚子被它們撞到了,現在我有點難受,你可以再摸摸我嗎?恩人。”小鲨魚在水面翻起肚皮,柔軟的魚肚子展露在傅嶽面前,想讓傅嶽多摸摸它。
“那你們的首領呢?沒有看到他們嗎?”傅嶽往海面上四處張望,沒發現有海水以外的異物。
忽然,傅嶽的身子一沉,有東西從他的船底下撐開,掀起一片浪白的海水,兩頭巨物互相撕扯着對方的皮膚,從海水裡浮出來,空氣中飄來一陣鹹腥的血味。
海豚首領和領頭鲨還在互相撕咬,嘴上還在不停謾罵對方,順着它們的目光朝下,倆魚身上的傷口還在不斷往外淌血,看着就很疼,可它們的尖牙卻誰也沒放過誰。
“臭鲨魚,我肯定比你活得久!”海豚首領嘴裡緊緊銜着領頭鲨的尾骨,咬住尾巴可以制衡鲨魚的行動。
“那就看看是你進我的肚子快,還是我挂得快!”領頭鲨已經吞掉了海豚半條尾翼,即便它的肚子已經被海豚戳了個兩大窟窿,也沒有想要放棄吃掉海豚的想法。
倆魚就這樣打到了傅嶽面前也沒有罷手,周圍許多救活的魚類在不遠處遠遠旁觀着,誰也不敢靠近,生怕卷進它們的大嘴。
兩位首領都知道自己活不長久,所以都想拉着對方跟自己陪葬。
俗話說河蚌相争漁翁得利,傅嶽剛好趁着這個時機上去跟它們講道理,趁着鲨魚有海豚首領牽制,顧及不到自己,劃船朝它們靠近,對它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兩位首領,我過去曾經是人魚族的首領,今天來到這片海域,是想找一些大型威懾力的魚類作為我海洋的合作夥伴,一起對抗海洋污染,向人類奪回我們在這片海洋的權利。”為了表示敬意,傅嶽還朝它倆鞠了個躬。
能聽到傅嶽說魚語,海豚首領感到有些意外,忍着痛感回應傅嶽∶
“想不到你居然會說我們的語言,不過我們可能是做不成朋友了,想必你也看到了我身上的傷口,真是遺憾啊。”海豚首領的傷很重,可就算這樣,它也沒有忘記跟傅嶽展現自己溫婉的一面。
到了領頭鲨那邊又不一樣了,從它記事起,它就對這附近的人類恨透了。領頭鲨認為,傅嶽沒有誠意,它和海豚打得渾身是傷,哪還有什麼時間去談合作,而且它不相信任何人類。
“滾開!虛僞的人類!”領頭鲨奮力一躍,掀起巨大的水花将傅嶽的船撞開,整個大嘴往傅嶽張來,随後落在水面揚起一排浪花,它和海豚争鬥已經消耗掉了它大部分的生命動力,現在也隻是臨死一躍。
傅嶽像是掐好了距離,把船停在鲨魚剛好夠不到他的位置,站在船上好似居高臨下般望着領頭鲨。
“難道你就不想報複那些破壞海洋,傷害你同胞的人類嗎?我現在雖然是人的樣子,但我的真實身份,其實是遠古海洋裡的人魚,我額頭上的藍光,是隻有魚類才能看得到,這還不足以證明我是魚的證據嗎?”
傅嶽急于跟它們證明自己是魚類的身份,他說這些話都是出自于真心,而且他并沒有覺得這個時機有什麼不對。
“你這個人類,羅裡吧嗦個沒完,等老子滅了這臭魚,就來收拾你!”領頭鲨尾翼朝上翻去,想要甩掉海豚,可他動作越大,身上掉的肉就越多,好幾次想要進攻傅嶽,可都被海豚首領牽制住了。
“人類,你快離開,我可能堅持不了多久,它塊頭比我大,遲早會傷到你。”海豚首領還是死咬着領頭鲨不放,在這過程中它還不忘提醒傅嶽小心。
傅嶽見狀把船挪開,給它們的戰場騰位置,發覺自己剛才确實是挺沒禮貌的,去勸架的話,他現在人類的皮囊,隻會引起它們更強烈的矛盾。
面對兩頭體型大自身五倍的海洋巨物打架,想要當它們之間的和事佬,傅嶽短時間認為自己是不可能做到了,何況鲨魚對自己的惡意還那麼大。
當然,傅嶽也知道,想要辦到一些事情,急于求成有時候隻會适得其反。趁着它們打得熱鬧,傅嶽劃着船在附近逛了起來,在附近救一些因為看熱鬧受到傷害的魚類。
遇到救不活的魚,傅嶽則會用漁網把它撈起來,在淨化水源裡洗洗,投喂給有需求的魚吃,也算是物盡其用,不然死魚的屍體留在海上,就算别的魚不吃,也會臭着飄到附近的陸地。
在這種救魚和投喂魚的模式中,傅嶽順手撈魚的手法也漸漸熟練,為了拉攏鲨魚,他隻能犧牲部分草食魚類喂給鲨魚,來收攏鲨魚對自己的服從性。
如果說過去他的族群代表海洋和平,那麼現在,他不得不在這基礎上做出些調整了。他可以帶領海洋走向安甯跟和諧,可在這之前,他得建造起自己的勢力。
夜深人靜,朦胧的月光在雲層中時隐時現,海面襲來陣陣涼風,在離傅嶽不遠處的海底,一頭龐大沉重的未知生物悄然從海水中探出一小塊橢圓形的腦袋,在水下靜靜觀察這一幕,沒多久,龐然大物又在黑暗中隐匿,深海下響起類似金屬碰撞的短嚎。
另一邊,兩位首領的戰争已接近尾聲,全身傷痕累累從海水中翻肚浮到了海面,從戰績上看,領頭鲨被海豚撕開半個肚子,僅餘有的力氣也不足以再去反擊海豚。
而海豚首領的情況也不容樂觀,渾身擦傷咬痕不計其數,尾巴幾乎處于斷掉的邊緣,即使痛苦,它也仍在努力發出海豚們獨有的哨子音,那是她在用自己的語言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