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不會真的覺得自己兩面三刀,一邊哄着他,一邊哄着江複淮吧。
沒等江複臨說話,白岫便又道:“阿臨,你是怨我和江複淮做了交易嗎?”
“我若不做交易,又如何能把你救出來?”
江複臨搖頭,輕聲道:“我不怨你”,我怎麼會怨你呢?
即便你真的和江複淮在一起,我也知你是迫不得已。
他頓了頓,又道:“就是江複淮此人心狠手辣,阿岫你還要多加小心。”
白岫點頭,低頭俯身在江複臨耳邊輕聲道:“那咱們說正經事,地宮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已經告訴你了。”
白岫:“咱們還需要再下點狠藥,才能讓你不再吃那個藥。”
江複臨苦笑着,他想告訴白岫,失魂散無解。
喝一瓶與喝十瓶,無非就是毒發快慢的區别,不喝藥于他來講已經沒有什麼意義。
可白岫此心,真誠赤白,叫江複臨說不出這話。
他聞言點頭道:“好。”
白岫拂過江複臨飄在臉頰上的發絲,将它挽至耳後,輕聲道:“你得……你得在他來的時候,說出地宮的秘密。”
“奇人、異士”
白岫将末世裡他們這些進化出特殊能力的人換了個說法告訴江複臨,她稱之為異士。
光說異士肯定是不行的,白岫想了想,又将自己曾經了解的隊友技能變換着說法告訴江複臨。
讓他假裝發病,并“無意”間将此話告訴江複淮。
這個說法要拿捏得恰到好處,既不能太多,讓江複淮一下子明白,也不能太少讓江複淮覺得信息不夠。
她和江複臨小聲讨論了好久,最後敲定下來,且短暫的告訴江複淮兩位“異士”。
*
白岫本想等着下一次喝藥的前兩天,再将此事揭露。
卻不想計劃趕不上變化,第二天,江複淮又出現了。
彼時,白岫正在和江複臨吃飯,他近來胃口不好,總是吃的很少。
白岫希望他能多吃一點,畢竟吃到肚子裡的都是自己的,隻有這樣身體才能變好,也才更有希望活下去。
隻見江複淮火急火燎的進來,他三步并作兩步跨進屋内,一句話沒說就開始給江複臨。
“嗚!啊!——”
“給我喝下去!”
“再拿一瓶,給他灌幹淨!”
白岫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幾乎要吓蒙了,看向江複淮陰晴不定的臉,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神經。
“住手!”
“住手!”
“你幹什麼?”
白岫失态尖叫,扒拉着讓衆人放開江複臨。
江複淮一把拽住白岫,被白岫反手給了一巴掌。
“你竟然敢打我!?”
江複淮捂着臉,眼睛瞪得莽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下人們也不敢再動手。
“愣着幹什麼?給我殺了他!”
江複淮自侍從腰間抽出一把長劍,幾乎要砍在江複臨的脖子上。
“不要啊啊啊!——”
白岫吓得屁滾尿流,将江複淮撲在地上,兩人狼狽地滾在一起,撞上了桌子才停下。
“你這個瘋女人在幹什麼?!”
“你們好,一對奸夫淫|婦,不然合起夥來蒙騙我?”
“虧我如此相信你!你就這麼待我?!”
江複淮撿起劍,幾乎要殺了白岫。
隻見白岫一把抱住江複淮的腿,還未說些什麼,江複臨那邊便喊出了聲。
“母後,救救我。”
“母後!”
“來人,我要去見舅舅。”
“來人啊!我要去見李烨!”
隻見江複淮臉色變了變,衆人很有眼色地停下手裡的動作,直至江複淮将衆人遣退。
留下白岫和李德順。
他示意李德順上前,狠狠地抽了江複臨幾巴掌,看他是否清醒。
“啊!”
“不要,不要打我!”
“不要打我!”
白岫看見江複臨瑟縮在角落,李德順又将他拖出來。
裝作慌亂至極的模樣,連滾帶爬地來到江複淮腳邊。
“我跟你說,有消息!重大的消息!”
江複淮質疑地看向白岫,便又聽她憤憤而言:“我看你就是不想要地宮的秘密,幹什麼突然這樣?”真是有病。
江複淮挑眉,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瓶子,扔給李德順。
李德順從善如流地捏住江複臨的嘴,讓他将藥服下。
江複臨立刻昏了過去,白岫見狀也不敢再過去,生怕怕江複淮這個瘋狗亂咬人。
江複淮看向白岫:“你不是很在意他嗎?”
“在意個屁”白岫小聲道,她擡眼看向比他高一頭的神經病,“我那秘密,套出來就剩下一半了,你給我整這出。”
“你做事做到一半,被别人打擾,你會開心嗎?”
“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說什麼奸夫淫|婦?”真是有病
“江二公子什麼疑心病?沒事就去治病,少在這亂咬人!”
白岫毫不客氣地回怼,給江複淮潑了一|大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