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岫”
“嗯?”
“你……你臉上有東西。”語畢,他失望地感歎自己的虛僞,連最簡單地請求都不敢表達。
“啊!——不會吧。”白岫叫着要跳下床。
“不……不”
他似乎低估了白岫的執行力,等他說出來的時候,白岫已經開始抱着銅鏡左看右看了。
“江複臨!你騙我!”
她赤足站在地上,懷裡抱着銅鏡譴責床上的人,還不時地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那張臉。
這可不能髒了,畢竟是她用療愈神藥養了好久的。
是的,白岫的療愈神藥,也沒完全給江複臨吃,她自己也喝了不少。
現在,身材也豐滿了,個子也長高了,凍瘡也消失了,肌膚嫩白光滑,搭配着她的戀愛腦技能。
直播間的觀衆都叫她魅魔。
她不懂,但也沒怎麼追究。
江複臨躺在那兒啞聲看向白岫,他有些顧影自憐,扭過頭不去看白岫,也背着光,陽光堪堪爬上他粉紅的眼尾,叫白岫的心又軟了下去。
白岫撓頭懊惱:“你幹嘛,我又沒說你什麼。”
她湊上前去,與江複臨面對面,兩個人的呼吸都交纏在一起。
“我想……抱抱你,可”江複臨苦笑,如果他此時能擡起手,他一定會做一個無能為力的姿态。
“這還不簡單!”
白岫走過去,将江複臨扶起靠着,又在他身後墊了兩個軟枕。
她上了床,面朝江複臨坐着,自他腋下抱住,腦袋輕輕放在他脖頸間摩挲。
“我可以嘛。”
“想要就直說嘛。”
“每天都抱!”
白岫像抱着一個大型的玩|偶,搖來晃去。
實在是她太喜歡江複臨了,沒點正經事她就想逗他,對他摸|摸碰碰,他睡着的時候,白岫光看着他就覺得高興。
“說好了,每天都抱。”江複臨吮吸着她脖|頸間的馨香,不停地蹭着她。
不多時,白岫就松開了。
她認真地端詳江複臨的臉,秀眉輕蹙,“你該剃髭須了。”
她直起身,感覺自己的手被輕輕牽至。
“别動。”
是江複臨,白岫望過去。
直至此時,江複臨才能夠真正地、認真地端詳白岫。
她比印象裡更好看了。
具體哪裡說不上來。
更白了?更豐滿了?更靈動了?
白岫有些不明所以,但也并沒有動。她就那樣坐着,任由江複臨端詳。
這目光并不讓白岫厭惡,他溫柔、虔誠地仿佛在看自己的神明一般。
白岫挑眉:“看出什麼了?”
江複臨沒吭聲,他如今這個模樣,不敢把喜歡暴露出來。
見狀,白岫秀眉微擰,哼唧着:“還不說?”
她雙手伸出來,裝作一副嚴刑審訊的模樣,抓住江複臨腋下撓過去:“我看你說不說,我看你說不說!”
江複臨啞然失笑,渾身不自覺地躲避。
二人一番鬧騰,就聽見外面傳來敲門聲。
“殿下,該喝藥了。”
兩人微愣,白岫從江複臨身上跳下,穿好鞋襪,“進來吧。”
這些日子都是小厮給江複臨灌藥,今日是因為江複臨醒了,太醫換了方子,所以耽擱了些時間。
他端着藥過來,看到面若姣玉一般的江複臨,心裡暗暗贊歎陳太醫不愧是曾經的太醫院院首,太子躺了這麼久醒來也如同沒事人一樣。
他不是沒見過家鄉裡癱在床上的人,無一不是面如土色,身染惡瘡。
可太子殿下不僅沒有,還如同常人一般,甚至氣色都要比常人紅潤一點。
白岫有點尴尬,其實這事沒什麼,主要在于,她和江複臨鬧着玩被人撞見。
人尴尬起來會顯得很忙,白岫也不例外。
她這會子在屋裡轉來轉去,摸|摸這個,擦擦那個,盡量不看江複臨那邊的情況。
江複臨的目光一直跟着白岫轉來轉去,如果不是動不了,整個人幾乎要黏在白岫身上。
小厮手裡的湯匙拿起了兩次,最後都無疾而終。
“殿下,該用藥了。”
白岫聞聲望了過去,與江複臨雙目相對。
他似乎看到了白岫目光裡的譴責,低着頭悶聲不吭地老老實實喝藥。
喝完藥後,小厮就安安靜靜地退出去了。
臨走前,小厮告訴了白岫一個好消息。
明日一早,他們就要啟程了。
這一趟半路不會再停,下次歇腳之地就是将軍府。
太棒啦!那接下來,白岫就打算引導江複臨去看一些有關農業的書,再順理成章把找“救濟糧”這件事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