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如箭射向座椅上裡縮成一團的溫予年,他悻悻地摸摸臉頰,從來沒有見過經紀人這麼生氣:“那個在……在家。”
“在家?”經紀人冷哼,扔出一疊門卡,“你還買了我不知道的房子?”
“從昨晚直播結束到現在,你失聯了整整十二個小時,電話不接,微信不回,早上的大會,中午的采訪,人影都看不到,現在才姗姗來遲,我是不是該慶幸你至少還記得晚上的年末盛會?”
溫予年硬着頭皮道:“對……”
他在床上恢複意識的時候,手機保持靜音,鎖屏頁面滿是消息轟炸和電話奪命連環call。
不用說就知道肯定是某人搞得鬼,故意關掉自己的鈴聲,真是好陰險的手段。
“對你個大頭鬼,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到處找你人,你是我一手帶出來的,要是出什麼事,我……”經紀人話頭軟了幾分,頭疼得揉揉太陽穴。
“對不起。”溫予年耷拉着腦袋,畢竟确實有他的錯。
“多說無益,早上的年終會議我會給你文字版,中午的采訪延後了,”經紀人話鋒一轉,“另外,今晚晚會導演給你安排個新任務,我看了沒什麼問題。”
“不過你得告訴我,你失聯的那段時間究竟去哪了?”
“我……”他咬着下嘴唇,使出絕技,兩眼淚汪汪,真不想說這種糗事。
“你這招對我沒用,收起你那點小九九。”經紀人太了解他,一張嘴就知道要說什麼。
“劉姐,化妝師、服裝師、造型師還有品牌方到隔壁了。”
小助理敲門進來的時候,發現空氣有些凝滞,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良久,劉姐感覺确實問不出來什麼,擺擺手:“你去準備。”
溫予年松一口氣,跟着小助理離開,走到一半時,她忽地出聲道:“你今天不是和謝餘有關吧?”
他被問得身體一僵,發揮出百分之兩百的演技:“沒……沒有,我怎麼可能和他呆在一起,我不是早就把他聯系方式删完了嗎?”
“我沒說你和他呆在一起。”
糟糕,多說多錯。
溫予年心髒怦怦直跳,僵硬地轉過頭,幹笑兩聲:“這不是怕你誤會嘛哈哈。”
劉姐戴着眼鏡,審視的目光不減半分:“那沒事了,你去吧。”
他這才緩緩将心放回原位,不敢說自己這整整十二個小時一直跟謝餘呆着一起,不僅在同一個屋檐下,還在同一張床上,更要命的是——
他和謝餘XXOO了!
在溫予年看不見的地方,小助理默默和劉姐交換眼神,得出結論:絕對有問題。
溫予年和小助理離開辦公室,在走廊走着。
小助理湊到他身邊,順手幫他整理一下圍巾,然後驚訝地說:“溫溫你身上是什麼味道?以前沒聞到過,好自然的甜味。”
溫予年耳尖泛紅,白皙的指尖覆上後頸:“啊這個,我今天用了Oxind的桃夭。”
這是某人給他的香水,留言說應該能蓋住他信息素的味道,當然這是經過加工的異譯理解,某人才不會這麼好聲好氣。
更何況要不是因為他,自己才不會從Beta變為Omega。
小助理嘀咕道:“Oxind不是謝餘代言的品牌嗎,溫溫怎麼會用這個?”
溫予年沒聽清小助理的話,隻隐約抓取到“謝餘”二字,驚起一身冷汗。
化妝室裡大家早已準備就緒,他無暇細問,依次和化妝室的老師打完招呼,随後坐在妝台前,若有所思地掏出手機,沒能注意到好友列表上多出的某人。
說實話,溫予年不太記得淩晨的事情。
大抵是生日直播後,他和圈外好友小打小鬧喝了點酒,然後玩真心話大冒險,中途遇見某人,之後發生了什麼,再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反正不是什麼好事,忘了也就忘了。
等到下午醒來的時候,某人已經不在了,四周一片狼藉,但他除了某個地方的異樣和肌肉拉傷的酸痛,身上倒是幹幹淨淨的。
而臨近的床頭櫃處,擺着一張黑卡,一瓶Oxind香水,還有就是一張紙條,上面洋洋灑灑地寫着三個字——
“自己擦。”
自己擦?
溫予年想起這個就生氣,某人以為自己是霸道總裁嗎?
死渣男!
然而好巧不巧,某個沒有備注的人發來一條V信:
【5201314。】
幾乎是一瞬間,溫予年腦海飄過某人的名字,回複:【?】
某人:【銀行卡密碼。】
要包也是自己掏錢包他,他還給上銀行卡密碼了,而且誰的銀行密碼設置這串數字?
溫予年:【什麼時候加的?】
某人:【你睡得像頭豬的時候。】
而後上方文字變成“對方正在輸入中”,沒過一會兒就變成網名,然後又是那串文字,網名,文字……
一分鐘過去了,溫予年的耐心消耗到0,那邊也沒憋出什麼話來。
他“啪啪啪”激情敲下:【你究竟還要說什麼?不說拉黑了,看着礙眼】
下一秒,看到某人發來的消息,溫予年兩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