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逆不想聽廢話,擺出"請離"的手勢。
臨走前,男生和女生多次往後看,女生嘟囔道:“都怪你,速度太慢。”
男生回嘴:“還不是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真愛粉,還要化個妝才慢的。”
女生幹脆不理他,氣得臉紅脖子粗。
在經過蔣逆身旁的時候,男生直接爆粗口:“傻X,不能來晚點查房啊。”
“我……你……”
蔣逆内心受到一萬點暴擊,他隻是聽謝餘發的消息行事,明明是他休息的時間,過來接人跑腿,還被劈頭蓋臉一頓罵。
“你什麼你,是啞巴就滾蛋!”
“站住。”溫予年聽不下去,掀被而起。
腮幫子通紅,他朝着男生道:"你給他道歉!"
蔣逆縮在一旁,給溫予年豎起大拇指,有人護的感覺真好。
女生一看不是自己期待的謝哥哥,情緒失落:“真不是,走吧。”
男生被一個小孩指着,本來就煩的心情更是火上澆油:“憑什麼啊?我們跑半天才跑過來,浪費這麼久時間,還沒見到謝哥哥,我們找誰道歉去啊?”
“你給我們道歉嗎?”他吐出一口唾沫。
“我給你們道歉?”溫予年漲紅了臉,沒想到是這麼不可理喻的人。
男生掰着手指頭,叽裡呱啦地說:“對啊,要不是你要住院,謝哥哥怎麼會這麼早走?”
溫予年無言,與蔣醫生對上視線,小跑幾步張開雙臂阻攔:“你剛剛罵了蔣醫生,要說對不起。”
病房外的人越來越多,女生不想引人注目,拉着男生的手臂:“算了,道個歉而已。”
“說你大爺,滾開。”男生甩開女生,作勢一腳就要踢開溫予年。
一個成年人用全部的力氣踢向小孩子,結果可想而知,非傷即殘。
溫予年連着後退幾步,緊急避險。
誰知男生一個踩空,腳滑劈叉劈下去,展示出一個标準的一字馬。
“啊!”溫予年聽見了這輩子聽過的最慘的慘叫。
同時,蔣逆和溫予年互相望一眼彼此的蛋蛋,涼涼的幻痛。
男生抓着走廊扶手,罵罵咧咧地站起來,一把捏住溫予年的手腕,指甲掐得他皮膚發白。
尖銳的刺痛和鈍痛,讓溫予年臉色一白,這人手勁還不小,之前一口一個謝哥哥,還以為是Omege,沒想到是個Alpha,溫予年使勁揮動兩下:“放開我。”
“死屁孩,管好自己的嘴。”男生跨出步子,揚起手掌就打算扇下來。
旋即,一股強大的Alpha信息素,穿透人群而來,鋪天蓋地,如萬軍臨城準确地壓在男生身上。
他手一軟,收起一半的腿,再次劈下去。
“啊!”
溫予年堵住耳朵,不敢再去聽殺豬叫。
男生也釋放出自己信息素抵抗:“哪裡來的臭小子,一個個都喜歡見義勇為當好人是吧?”
這時溫予年第一次見到Alpha之間的對抗,一方是自己再習慣不過的紅酒味。
起初是有些苦澀,但緊接着便是橡木香,裹挾着大量的果甜,和隐約的酸氣,層次豐富,飽滿濃郁,很好聞。
另一方的碳酸汽水味就顯得寡淡單一,溫予年還沒怎麼聞清楚,就消散得一幹二淨。
蔣逆猜出另一方源頭是誰,跟溫予年說道:“他信息素掌握的越來越好了。”
溫予年回憶起謝餘普及的知識,道:“Alpha的信息素有時也會導緻Omega進入發情期。”
“沒錯,但現在大部分的信息素都在這個男生身上,其餘空氣中就是帶上一點點而已,你看看四周其他人的表情就知道。”蔣逆語調遺憾,他感受不到信息素的存在,不然還能好好研究一下這方面。
溫予年環視四周。
大部分吃瓜群衆面色就像蔣逆一樣沒什麼變化,他們是Beta。
當然也有少部分人像是規避風險一樣,皺着眉離開,這些是Alpha。
還有極少數直接臉色染上不正常的潮紅,但總體還在自身可控的範圍内,多半是Omega。
在年末盛典後台,溫予年察覺到謝餘的信息素,也是有他刻意操控的原因嗎:“對Omega也是?”
蔣逆揚揚眉:“Bingo!”
像是預料到溫予年的想法,他附耳道:“你們那個時候也是哦。”
那個時候?
濕發,汗珠,胸肌,下腹……
不知道是不是信息素的影響,溫予年臉頰也燒了起來。
蔣逆知道的還不少。
這麼看那個荒唐的晚上,絕對有謝餘刻意控制的成分,更加坐實陰謀的存在。
“你怎麼突然來找我?”
蔣逆一拍腦袋:“是謝餘讓我來接你,他說怕有狗仔或者私生在下面蹲點,所以分開走。”
“不過嘛,也是不能控制他們行為的,誰知道會膽子大到去病房裡面找人呢。”他無奈聳肩,不太懂追星族。
人群尾部,漸漸騷動起來,自覺往兩邊散開一條道。
“說誰誰到。”蔣逆随着視線望去。
溫予年知道。
謝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