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予年沒理解他的意思,感覺事情在什麼地方脫離掌控,決定再觀察觀察,便不再回複。
而後他切換Sanfi,一鼓作氣解綁小号“小年年”,切到和蔣逆的聊天界面,上面是白天的記錄。
離開醫院後,蔣逆主動把他加回來,看樣子謝餘允許了。
溫予年:【謝了蔣崽】
蔣逆:【一段監控而已,小意思。】
謝餘在醫院勉強也算幫過他,這個人情,他還清了。
—
Oxind的官方在事件水落石出的半天後,雷厲風行地官宣新品香水——着惹,并發表文字:【着雲霧而行,惹明月同出@謝餘】
置頂評論是:【七天後Oxind攜手謝影帝一同發出新品預告,在此爆點小料嘗鮮,慶祝謝餘撥開雲霧見明月。】
謝餘的粉絲芋泥們自然是歡喜。
溫予年的專屬話題樓早已在三年前,被大粉嚴格禁止談論某人相關,如今倒是有些膽子大的單獨開貼。
【小年糕們,這把渡劫失敗,下次必定成功。】
【我們的溫溫會不會傷心死了?】
【等等,樓上好像對家派來的,你是真粉嗎,純純披皮黑。】
【經典的來了,開除粉籍,真搞笑。】
【敵軍混入,滾回你家帖子去。】
此時,溫予年沒有看手機,所以并不傷心,還挺樂呵。
經過上次的教訓,他學聰明了,白天發起進攻拿到謝餘的休閑外套,也給謝餘發去消息,他同意了。
摸着順滑的面料,他愛不釋手地猛吸一大口,紅酒味的信息素撲面而來:“恢複大号,指日可待。”
謝餘出門拍Oxind廣告,而溫予年直言不想動,待在家裡。
他中午也不會回來,保守估計需要拍到晚上。
有外景,也有内場,要連續這樣拍兩天。
可是位于大門的呼叫鈴卻響了。
溫予年小碎步跑過去,踮起腳,輕輕按下接聽鍵:“喂,您好!”
那邊沒有說話,緩了會兒道:“是那個小孩啊。”
“您說什麼?”
來者是個男人:“沒什麼,小朋友給我我開個門嗎?”
自己又不認識他,憑什麼開門,溫予年想着拒絕,客廳的電話鈴又緊接着響起:“您稍等,我這邊有點事。”
“速度真快。”男人冷笑一聲。
溫予年二丈摸不着頭腦。
能拖一會是一會,客廳的座機多半是謝餘打來的。
“幹嘛?”
“别給他開門。”
謝餘輕微喘着氣,還有衣服摩擦和颠簸的聲音,似乎是在小跑:“我馬上到。”
什麼事能讓他急到暫緩拍攝?
比起謝餘,他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溫予年左右環視一圈,客廳的沙發上還随意挂着謝餘的休閑服,還是收拾一下比較好,默默補上一句。
“也不用馬上。”
溫予年快速清理犯罪現場。
“到了,開門。”謝餘冷淡的語調同時從座機和呼叫鈴中響起。
“晚一步,早知道不給你打電話了。”男人戲谑地笑着。
所以溫予年是開,還是不開?
謝餘讓他别放男人進去,可他又讓自己開門。
男人皮鞋在地面敲擊着:“算了,我改天再來,我親愛的哥哥。”
溫予年緩緩拉開門,偷瞄瞧清來人。
他與謝餘有六分像,但與謝餘疏離的氣質相比,更為陰冷,一雙狹長的眼睛總是在打量着任何人。
是星輝娛樂的總裁,謝臨辭。
他不是正統的公司繼承人,是踩着千軍萬馬走上的最高位,畢竟按照正常情況下,星輝娛樂的大部分股份持有者應是謝餘。
而在謝餘宣告出道的十八,他一夜之間放棄繼承權,全數托付給謝臨辭。
謝臨辭隻比謝餘小一歲,卻手段狠辣,幾年間斬除公司内部的累贅旁支,帶着星輝娛樂從三線小公司跻身行業前列。
溫予年也在其中受益不少,但并未見過謝臨辭幾次。
正邁步轉身的謝臨辭忽然停下步子,一雙眸子如蛇目般看着溫予年:“你……長得很像他。”
溫予年瞳孔停滞一秒。
“謝臨辭。”
謝餘擋在兩人之間:“你該走了。”
謝臨辭無視謝餘的警告,側向彎下腰,再次與溫予年對視:“真的很像,世界上會有一模一樣的人嗎?”
“我突然不想走了。”他摸着後腦勺哈哈大笑,笑聲爽朗,可并不是發自内心的。
他将笑容固定在特定位置:“這是我的名片,你要是想進娛樂圈的話,我可以幫你。”
“畢竟沒有人會對錢過意不去。”
感受到隐約的蠱惑與誘導,溫予年眨眨眼,回以天真一笑:“好啊,謝謝哥哥,我能問問我像誰嗎?”
“溫予年。”
他險些條件反射地應答,伸手接過名片,想快點送走這個熟悉的陌生人:“這樣啊,我不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了呢。”
可名片停留在原地,任由溫予年怎麼用力都扯不走。
“不對,”謝臨辭的笑意在嘴角凝固,頓時收斂,“我錯了,你不像他。”
直愣愣地,眼前的人憑借大人的力氣抽回名片,溫予年被牽扯着向前栽了一步。
幸好謝餘出手撈住他。
再次擡頭時,謝臨辭已經自讨沒趣地走在大道上,離别墅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