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歡樂谷罩着橘黃色的薄紗。
奶茶店旁,溫予年和謝餘坐在店鋪撐起的小陽傘下。
他們玩了許多項目,溫予年最喜歡的還是兒童區,比較适合他的小心髒,拍戲熬夜太多,受不了有些項目的刺激。
謝餘全程陪同,溫予年指哪他去哪。
買東西,玩小遊戲,他都讓謝餘上,而自己在後面等着領獎,抱着半人高的玩偶到處跑。
玩小過山車時,溫予年心髒咚咚跳,下來時發誓下次再也不玩了。
而謝餘卻是一臉鎮靜,沒什麼其他的感覺。
歡樂谷的負責人員專業,瞧着兩人的互動,即使心中有再多疑問,也沒有開口。
“我多少分了?”謝餘見溫予年胸前抱着大兔子,用計算器算得沉迷,開口詢問。
“準備好接受了?”
“好了。”
溫予年食指交叉,否定:“簡單來說,你現在——”
他點開手機計算器界面:“負200!”
溫予年丢下手機,雙手抱胸,等着謝餘的挫敗反應。
謝餘沒有太多驚訝:“比我想得稍微好一點。”
“你估分多少?”
“不多,也就負500。”謝餘瞧着溫予年。
溫予年有些挫敗,早知道給謝餘多扣點,自己還是下手太輕了,提醒道:“現在是六點,你還有兩個小時。”
“得扣分能講講嗎?”
“這是機密,你見過高考試卷有官方答案的嗎?”
謝餘手指敲擊桌面:“那就當個交易,我用10分來交換。”
“多加個零。”
謝餘沒有拒絕,舉起手。
反正他也沒幾分,全當開空頭支票。
溫予年朝手吹一口,狠狠擊上他的掌心:“成交!你負300。”
他點開備忘錄,一條條細數:“陪我玩項目總計三十個,加三十分。還有各種小遊戲,彙總起來加二十分。”
“你主動說沒有幫我拿玩偶,扣五十分。”
謝餘提出異議:“那是你抱着不放,完全不讓我碰。”
“那好,這條不算,你在畫彩陶那,懷疑我的審美,扣一百分。”
“你想象力太豐富,高飽和紅配綠,那裡的老闆讓我提醒你。”
“好,那也不算,”溫予年翻着頁面,從角落裡找到一點,“你玩小過山車的時候,表情沒變,沒有情緒價值,扣一百五十分。”
“可是你下來的時候腿軟,還讓我抱着你,我都做了。”
“誰抱了?誰讓你抱了?”溫予年臉一紅,“當時,我讓你扶我一把,你自己要抱的,怎麼能是算我的要求?”
謝餘勉強認同這點:“我的問題,還有嗎?”
“有,可多了,”溫予年翻來翻去,“鬼屋,你突然摸我屁股幹什麼?動手動腳的,扣二百五十分。”
謝餘動作一頓,半晌擡起眸子道:“我沒摸。”
“我身邊就你一個人,不是你,還能是誰?”溫予年當時正害怕,結果一隻手摸過來,給他吓得原地跺腳。
“我真沒摸。”
溫予年忽然覺得有點不對:“你真沒摸?”
“沒有。”
服務員端着續水茶壺出來:“鬼屋有NPC的。”
謝餘眼神不悅:“那人叫什麼名字?”
服務員本是好心解圍,發現氣氛奇怪:“這個……我不太清楚。”
說完,她怕惹上事,回到奶茶店内。
“你問人名字幹什麼?”
“我沒摸過你,他摸了。”謝餘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溫予年假笑一下:“要是在古代,你是不是還得誅人九族?”
“我不會是暴君。”
“你淩晨又不是沒摸過,别計較這些。”溫予年回憶起在醫院和蔣逆的誤會,怕謝餘又去動小手段。
“我沒計較,隻是想讓他寫點感想,”謝餘用刀叉戳一下蛋糕,“你這樣想我?”
“怎麼會,我最了解你了。不說這個,總計加分十五,扣分二百五十分。”溫予年把話題帶回來。
“我有異議。”
暫且不提溫予年偷偷摸摸把前面的錯扣分累計到最後,光是加分和扣分的分值差異也過于大了。
溫予年心知肚明,模仿法官敲敲桌子:“反駁無效,我駁回你的申請。”
“我定的規矩,我說了算。”
言盡于此,謝餘沒再争取,轉而道:“你想把其他人放進來嗎?”
兩個人玩歡樂谷,的确感覺不錯,但溫予年還是喜歡适當的人多,即使他不想在衆人面前露面:“嗯,有點無聊,不知道接下來去哪。”
“晚上九點有煙花秀表演。”
這裡的煙花秀是全國最好的,和除夕夜那種随便放放的私人煙花完全不一樣,應該說單是價格都差了好幾百倍。
溫予年眸子一亮:“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