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醫院,還得是謝餘沒給他上太多壓力,才那麼随性。
不過看謝餘的反應,蔣逆應該是扛住了。
好兄弟,下輩子還一起走。
溫予年給蔣逆加大分,想着為他開脫。
他來不及嚼碎,含糊不清道:“相思病。”
“思誰?”
“那還用問,當然是思你,”溫予年把話頭抛給蔣逆,讓他振作一點,“你說是吧,蔣逆。”
蔣逆附和點頭。
“O科也管這個?”
溫予年秒答:“不是作為醫生,是朋友的角度。”
謝餘沉吟一會兒:“那我是不是也可以?”
“那不一樣,你是老公,他是朋友。”
“我作為你老公,不能聽病情嗎?”
溫予年瘋狂點着腦袋,生怕他找蔣逆問話:“可以,當然可以。”
“我就是有點後悔昨下午跟你小吵了一架。”
謝餘擺出願意聽的姿勢,示意溫予年繼續。
“你不是問我是不是很讨厭你嗎?”
“所以你的答案是?”
溫予年語氣誠懇,表情認真:“我一點也不讨厭你。”
“真的?”
“真的。”溫予年盯着他的眼睛,沒有一點逃避。
“假的,你說謊時,最喜歡這樣。”謝餘撐着手肘,手指戳着溫予年的頭發,玩得溫予年頭皮發麻。
謝餘收起表情,從座位上離開:“親愛的,我們今晚再繼續說這件事,我得先去辦件事。”
“好,老公慢走,我會想你的。”
腳步在溫予年身後繞開,關上門前,謝餘道:“希望你們能商量久一點,今晚我要聽詳細版,記得别自相矛盾。”
溫予年被謝餘的眼睛盯得渾身難受,等到謝餘離開,他才松一口氣,撲到蔣逆身邊,鄭重地拉住他的手:“蔣同志,你受苦了。”
蔣逆深吸一口氣,振作起來:“上級交給我的任務,我一定會完成的。”
“今天你随意點,多吃點。”溫予年把菜單滑到蔣逆面前,招呼服務員進來記錄。
他昨晚還懷疑謝餘恢複記憶,白天這人一口一個老婆,手摸得比誰都快。
肯定沒恢複,頂多想起片段。
換做失憶前的謝餘,怎麼可能這樣接觸他。
剛剛溫予年腰差點酥了,起一身雞皮疙瘩。
沒過多久,熱氣騰騰的中餐被端上桌,偏甜辣口。
溫予年不斷給蔣逆夾菜:“沒事,謝餘他以前也這樣。”
蔣逆面色緩和一點:“你知道他走錯門進來,問我怎麼在這裡的時候,我有多心虛嗎?”
“然後我就說,在這裡約同事吃飯。”
“更完蛋地是,原本大爹都打算走了,最後好巧不巧你進來了。”
溫予年明白,他這是前腳剛撒完慌,後腳就被逮個現行。
“算了,先聊你的病情。”蔣逆從放在一旁的黑色公文包裡,取出一張單子。
“你前天來醫院的時候,我采了血,送進實驗室看了。”
當時是趁謝餘不在的時候,做的檢查。
“根據以往類似的病例,一般在經過一次Alpha信息素導緻以後,不會再犯。”
聽到這個答案,溫予年挺滿意的。
剛好讓這一切戲劇性地結束,因為最近自己失去把握的地方太多了,特别是昨天下午和謝餘的談話。
照他原本的計劃,應當是迅速回應說“喜歡”,然後一頓彩虹屁誇誇,膩歪一下,結果沒想到真和謝餘糾結起彼此的問題。
如此來看自己要快快調查完陰謀抽身,朝謝餘臉上甩張離婚證,爽最後一把,不過蔣逆的用詞引起他的警覺:“一般?那萬一我是二般呢?”
蔣逆喝了口飲料,清清嗓子:“不用萬一,你就是。換個Alpha的信息素,你依然會變成小号,直至達到一種新情況。”
“新情況?”
“在藥物的配合下,相對自由地控制大小,等到某天找到真正的解決方法,這個就交給我實驗室那邊,不過也有可能自然恢複。”
溫予年:“先說什麼藥?”
“普蘭特林。”蔣逆沒打算再隐瞞了,畢竟按照血液檢測結果,溫予年的病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徹底治好的,隻是說死不了。
溫予年回過味來:“你早就知道有藥?”
蔣逆水沒咽下去,險些噴出來:“咳咳……你怎麼突然反應這麼快?”
溫予年一向是有些遲鈍的,不然不會被謝餘牽着鼻子走那麼多次。
他搶過蔣逆的碗,放到一邊,然後把菜挪到自己面前,不再給他夾菜,而是一味地往自己嘴裡送,也不說話。
蔣逆兩手空空,饞得口水直流:“溫小爹,我錯了。”
—
隔壁包間裡,謝餘坐在位置上,讓服務員撤走其餘的椅子。
他手指輕擊桌面,等着某個人過來。
“吱。”門開了。
一個戴着口罩和帽子的人瑟瑟縮縮地走進來,躲在門角處。
謝餘聲音冰冷:“知道我為什麼喊你來嗎?”
“不……不知道。”那人明白他說的是年有餘輿論的事,但還是搖頭,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
“不知道?”
謝餘把玩着手中茶杯,僅僅是輕輕放下,卻把來人吓得跪到地上。
“這兩天我找人證和律師花了些時間,你還算聰明,沒有做另外出格的事情。”
“但謝表弟,我從來沒有給過你機會。”
謝表弟緩緩擡起頭。
那張臉,面色蒼白,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