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那層夫妻關系,他挨着謝餘坐下。
謝餘原本冷冷的表情好了幾分,還問溫予年要不要再點些什麼吃。
遇到這種情況,溫予年根本吃不下,随意要了杯冰美式。
謝臨辭之前笑得開心,現在倒是沉默着不說話,瞧着兩人的互動。
冰美式上桌之後,溫予年抿了一口:“你們誰先說?”
謝臨辭瞟一眼謝餘,見他沒反應,道:“比起今天的談話内容,我有了一個新的疑問,想問溫溫。”
“咳咳咳!”溫予年拍拍胸口。
他們也沒有熟到能這麼叫的份上吧,最多喊小溫,畢竟比他長輩都這樣叫他。
隻是算了下謝臨辭的年齡,似乎才二十四,跟溫予年同歲,要這麼想,這稱呼也還行。
謝餘抽出一張紙遞給他。
這時,又有一張紙被放到面前,溫予年一看有兩張,以為都是謝餘,伸手接過,卻聽謝餘清咳一聲。
溫予年擡起頭,發現是謝臨辭,他臉上笑眯眯的,倒是裝得心情不錯。
他手僵硬地拐回來,拿出自己帶的紙擦擦嘴:“我帶了的,謝謝。”
他都不用,這下總行了吧。
溫予年拉回正題:“謝總,你還是叫我溫予年比較好。”
聽到這個稱呼,謝餘表情舒展不少,甚至嘴角還有輕揚的趨勢。
謝臨辭暧昧道:“聽你的,話說你什麼時候跟我哥關系這麼好了,我記得三年前的綜藝你們鬧得很僵。”
“這個……人總會變的,不可能一輩子是仇人。”一個總裁不多看點實時财經,怎麼對娛樂這麼關注。
“話說得不錯,”謝臨辭有點小意外,挑挑眉,“但劉靜芳知道嗎?”
提及劉姐,溫予年突然被緻命一擊,細汗蒙上額頭,但好在常年練就的神情不變維持了基本的體面:“這算我的私事吧?劉姐跟我說,您是公事訪問,我想應該不在原定的交談範圍内。”
簡言之,關你屁事。
而一個“您”字,直接拉遠溫予年和謝臨辭的關系。
如果說開始還是像朋友之間的相處,那麼此刻就正式切換為上下級。
謝臨辭顯然也意識到了:“我今天來找你,是為了你下部戲的問題。”
“這個不該是劉姐來通知我嗎?”
“這部戲比較特殊,演員不公開,我也是才接到的小道消息。她如果知道,哪怕臨近開機,也會直接推掉,但我不一樣,為了你的發展考慮,我私心想讓你接下,所以來問問你的想法。”謝臨辭恢複談正事的模樣,沒有再像之前一樣話裡有話。
下一秒,他語調一轉:“看你現在和謝餘的關系,我想這部戲對你來說不再是難事了,或許他已經告訴你了?”
謝臨辭又揚起下巴,望一眼謝餘。
“還是說他沒告訴你?”
溫予年還真不清楚。
謝餘:“我今晚約你出來,就是想說這件事,《君臣》的另一位主演是我。”
溫予年身體一怔,意識到昨天謝餘說,也不一定不能天天見,原來是這個意思,還以為是謝餘會天天來找他。
他接上後話:“那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謝臨辭起身,整理下衣服:“你沒問題,我也沒問題。”
“冒昧問一句,你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還沒等溫予年回答,謝餘雲淡風輕地說:“你想的那種關系。”
謝臨辭笑容一僵,面色沉下來:“他什麼意思,溫予年?”
“這個……”說實話溫予年沒編好怎麼應對謝臨辭,一切的一切全是出乎意料的發展,今天真的格外混亂。
謝臨辭要是知道,憑他和劉姐的關系,劉姐那邊就瞞不住了,到時候自己會‘死’得很慘。
“你還沒懂?”
謝餘十指相扣,拉着溫予年站起。
順着力氣,溫予年走到謝臨辭面前,手被謝餘帶着舉起:“這樣的關系。”
謝臨辭盯着兩人的手仔仔細細看一番,随後舔舔後槽牙:“我明白了,我會告訴劉靜芳,也會讓公關組做好相關準備的。”
事态升級得太快,溫予年沒來得及做出任何挽回。
謝臨辭“砰”地關上門走了。
溫予年呆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謝餘注意到他的反應,低下頭道:“抱歉,我太激動了,我會幫你解釋。”
可此時,溫予年在想清楚劉姐會知道這件事後,沒有絲毫的驚慌,反而有種塵埃落定的安穩。
他似乎并不反感和謝餘的這段關系。
換做之前的自己,一定會躲得遠遠的,哪怕跟謝餘沾上一點關系,都覺得晦氣。
奇妙地是,現在溫予年甚至有種虛幻感,覺得不真實。
就像他是個小偷,偷來了丘比特的愛神之箭。
傳聞中它有兩隻箭,一隻是帶來永恒心動的金箭,另一隻是帶來虛僞激情的裹着金箔的鉛箭。
如今,貫穿他和謝餘心頭的是什麼。
溫予年不敢去想,也不願去想:“沒事,我會跟劉姐說清的。”
“溫予年,我還有一句話想說。”
白熾燈的光照下,謝餘的發絲自然垂落,稍長的劉海擋着部分眼睛,卻依然阻止不了他想要撞進溫予年的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