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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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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身體的感官反饋卻依然有被抛上抛下的失重和眩暈感,這種體驗很奇妙,有些像她在夢裡被風卷走那時,伊馮很快就适應了被數據海浪帶着飄蕩的活動方式。

雖然沒有身體了,但還存在視覺,也能轉換視角,隻是看到的都是以極快速度流動的亂碼,唯有靠看到的亂碼内容差異來判斷位置變化。

内網怎麼會有怎麼多無用數據亂竄,就算是運算冗餘,怎麼會和登入中的她撞上?

伊馮更加仔細地分辨那些亂碼的内容,看她被識别成了什麼。雖然單條是無意義的亂碼,但多結合幾條就能看出原編碼是怎麼被打亂的,再倒推出原碼後,便能看出這些是被清理的“非法登入”數據。

她怎麼會被當作非法登陸?她這次用的是自己的賬戶,賬戶狀态健康得很。她在這個賬号上唯一能扯上“非法”的就是和二号的交易,但她都把痕迹清理幹淨了才下線,就算二号那邊出問題了也不該牽連到她。

不管是什麼原因,得先脫離這些數據流,她可不想親自實驗被當數據垃圾清理了會有什麼後果。

她現在應該是團數據集合體,既然能轉化視角,應該也能移動整個集合體,隻是沒有感覺反饋不知道要怎麼動。現在能自如運用的隻有視覺,伊馮抱着賭一把的心态,盯住一條編碼,想着要靠近些看——編碼在她眼前放大,她确實靠近了。這方法唯心了些,就當是因為她現在也是團數據,産生的想法生成了編碼得以實現吧。

靠着控制“視覺”左沖右撞,伊馮在亂流中拼出了一個“登入前端”的指令,把自己塞進指令生成對象裡。

眼前雜亂的數據流終于被乍起的白光蓋過,水彩畫風格的建築在眼前漫開,各色皮膚發色的用戶虛拟形象是其中行走的色塊。

這幅光景也久違了。伊馮才想松一口氣,卻發現她依然做不到呼氣、閉眼之類的模拟實體操作。她放低視線,沒看到自己的身體,試圖動手、擡腳,腦中的指令也找不到施行對象。

她正整理着思緒,前方一個虛拟形象徑直走向她,穿過她,沒有任何阻礙地繼續行走着。

她對于别人是無形且不被觀測到的嗎?

她還是能像在數據亂流裡時一樣随意變動視角,于是驅動“視覺”往内網中央大廳的方向去,那裡有對違規賬戶進行公告的版塊,如果她的賬戶真的有什麼問題,她應該能在那裡找到有關信息。

沒有了“身體”,移動速度卻比以往在内網時快了許多,她才看到中央大廳的輪廓,下一秒便移動到大廳入口。伊馮回望之前的位置,很快就想通了是怎麼回事。内網用戶數量龐大,提供接近真實感官的虛拟形象,一是為了“真實感”的噱頭,二便是靠這種方法降低交互頻次,為服務器減壓。人對身體每個部位進行操作花費的時間都要遠慢于一串數據的傳輸,内網雖是由數據構成的世界,卻靠“真實世界體驗”的設計讓用戶意識不到被降速,滿足于用現實世界一樣的速度在這裡行走活動。

她如今意外不能用虛拟形象活動,反倒脫離了種種限制。

隻是她現在這樣要怎麼操作前端交互界面呢?伊馮望着違規賬戶處理公告版塊,滾動的信息許久都沒見重複的,等在這裡看完也太考驗她從來欠缺的耐心了。真不知道一天裡怎麼會有那麼多人違規。

伊馮試圖把在數據亂流裡用過的招數再使一遍,把視角往“搜索”鍵上怼,直到兩個字在視野中放大到能看清像素塊了,還是沒點開搜索頁面。

“真的假的?”

“阿吉斯自己登的新聞,還能有假?”

提及阿吉斯,伊馮自然分了些注意去聽,新聞版塊那聚了不少人,讨論的聲音越來越多,不好分辨說的什麼,她暫且放下和違規公告較勁的事,飄到新聞區看阿吉斯能有什麼值得上新聞的事。

竟然是一則她的訃告。

訃告内容非常簡短,隻模糊說她因病去世,葬禮于下月擇期舉行,别的信息一概沒有。作為一個占用公共信息高調發布的訃告而言,與以諾一貫強調的“阿吉斯的臉面”可完全不匹配。

以諾多半是耐心告罄,讓她主動回去,葬禮日期就是最後期限。

她腦子被那些數據亂流沖壞了才會想回去。

又一則新聞刷新,與她的訃告并列緊鄰。内容也與她有關,是阿吉斯現任家主宣布将選擇一名分家的孩子過繼到主家,成為新的繼承人。

聚集在此的人群發出更多嘈雜的讨論聲,分散在廳内各處的人也調出個人界面的查閱新聞。

猜想各大家族的繼承人人選是大小論壇的常駐話題,豪門八卦不論真假都不缺關注度。隻是阿吉斯家從以諾擔任家主以來,便确定了由獨女伊馮為繼承人,伊馮本人深居簡出,人際關系簡單,對于大衆而言沒什麼讨論樂趣,自然少有人提及。沒想到如今一下出了兩個大新聞,瞬間點燃了大衆的讨論熱情。

一時間惋惜的、事後諸葛的、陰謀論的,各類圍繞阿吉斯家的讨論都擁擠地擠上内網論壇首頁,在中央大廳的浏覽版上飛速刷新着。

而伊馮唯一的感想是:她在以諾心裡有那麼沒出息嗎?

雖然有點不舒服,但她還不至于為了搶繼承權就跑回去。如果她想要,多少個分家過繼來的都不夠格和她争。

出來這麼久,她發現自己完全不想家,對于生母從來沒有音訊這件事也産生了認同感,誰想回到那個活墓裡。

不過這麼一來她就知道她的賬戶是怎麼回事了,“伊馮·阿吉斯”現在成了死人,死訊又被廣而告之,個人賬戶當然要走程序注銷,無法再登入内網。

異常之處在于,她被留在内網裡了,無法真正登入,也無法登出。她從未聽聞有活人的意識被困在内網的先例——意外注銷終端的先例不少,意外注銷終端同時正處于登入内網狀态的人也有幾千——以内網用戶的人數,這是個極其小的比例,而這些人隻是被強行登出罷了。

她既然沒被系統識别為用戶,沒有内網提供載體,又怎麼能在這裡活動呢?她之前以為現在的自己是一團數據,但内網沒有支持她登入,這團數據從何而來?她現在究竟是以什麼狀态存在于這裡?

現在存在于内網的,隻是她的意識嗎?人的思維要怎麼脫離數據在網絡中活動,人的“思想”與編碼有相似的結構嗎?

她的意識正獨立于身體存在于某個空間内——伊馮想,相對于她的身體所處的世界,這個内網是不是也相當于“另一個世界”?這與她會進入另一個世界的體質有關嗎?

這樣的特殊,當然會讓她聯想她的“穿越”體質。

伊馮打量着這個完全由數據構造的虛拟世界,如果将這裡看做物理上真實存在的某個世界,就可以用她的體質來解釋這一次的特殊。

如果這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世界,構成這個世界的基本元素單位是什麼,這裡存在生物嗎,概念上自古以來就有學者提出非碳基構成的生物假說——伊馮一瞬間就讓自己穿過人群到達視線極點的建築頂端:如果這裡存在非外來的生命,會與她現在的狀态有相似之處嗎,是以無法被人感知的未知元素組成的嗎?

她俯視着下方小小的人,又看着上方不知邊際的白色天頂,最後将視線持平,看着眼前飄起的彩色顆粒。

從第一次進入内網,她就對建築頂飄飛的彩色粒子很感興趣。就算這隻是視覺設計,她也想靠近些看看它們是什麼形态。

她看着變幻顔色從建築邊緣脫離的粒子,剛脫離時是正六面體,飄得越高形狀越不穩定,她跟着其中一粒飄高,實在好奇變形中的粒子硬度如何。突然粒子像被捏了一下出現兩個指印,而她也有了它有彈性的認知。

伊馮愣了一下,集中注意力,想象自己還有手,抓住那塊粒子——她看中的粒子停在她眼前。

她的意識能對這裡的物質造成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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