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一周沒見，黑球長胖了不少。
看着腳邊亂拱的黑球，郁瓯陷入了沉思。
有點誇張了。
半晌，他抽了口氣，語氣弱弱詢問：“你們……給它吃了什麼？”
如果說喂了什麼神奇的藥水或者是巫婆的增長劑，他一定不會震驚，但是……
“貓糧，貓條，貓罐頭，有時候還出去撒嬌，讨幾根火腿，吃了就跑”老貓抓住一隻調皮的橘貓，頭也沒擡。
“下次帶你去絕育！”他對着橘貓恐吓道。
郁瓯不想睜眼，奈何對方存在感太強。
他一抽腳，黑球就挪近，一抽腳，它就挪近，然後繼續散發該死的魅力。
……
黑球，你像毛毛蟲了。
在郁瓯再一次抽腳，黑球想挪過來時，一雙白黑色闆鞋橫差一腳，夏杌伸出食指，笑眯眯的彈了黑球腦殼一下。
“喵！”
黑球十分不滿。
如果它不是黑色，那麼估計現在能清晰的看到它黑了半邊的臉。
白鞋主人可不慣着它，提溜着後脖子就把它強行擁入懷中。
非常親昵。
“我來他不來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黑球……要不給你改個名字吧……叫什麼好呢？”夏杌摸着下巴思索半天，靈光一現，賤嗖嗖道：“白球吧，白眼狼的白”
“喵！！”
小貓爪子用力一揮，差點撓人臉上。
“嘿”夏杌往後一躲，嘴上還不饒貓：“小白眼貓，黑色的不是毛是你的心吧”
“喵喵喵！！！！”
……
爪子都快揮出殘影了。
“……”
看不下去的郁瓯擡手制止：“怎麼還和貓打起來了？”
玩的不亦樂乎的人“哦”了聲，依依不舍松開手，黑球咻的竄出，頭也不回。
罪魁禍首卻一臉意猶未盡。
“你得罪它了，後面它就不會來喽”剛收拾完貓窩的老貓提醒道：“貓咪記仇久啊，下次你要帶賠禮才行。”
夏杌低頭思索，“四個罐頭一袋貓糧夠嗎？”
“還要貓條。”
“……”有點無語
“是你存糧不夠了吧”
看着老貓一臉笑嘻嘻的模樣，夏杌拆穿道。
時間過得很快。
逗了會兒貓後，他們就回了教室。
怎料剛進教室就傳來一堆哀歎。
“啊，不是人啊啊啊！”
“考完試不能放四節晚自習假嗎，我明天不學習了嗎！”
“堅持下，明天放假”
“那不是更要好好休息了嗎，我還要開黑呢！”
教室吵吵嚷嚷，直到上課他們才各自回到座位。
不出一分鐘，進來一位女人。
“行了行了，安靜自習！”
黑闆刷在講桌上狂敲幾下。
台上站着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黑色大波浪順捋在右邊，耳朵挂個小金花，眼神犀利，直勾勾的盯着台下。
這是他們的語文老師——金花。
郁瓯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喊她，隻知道她的耳環項鍊，無一不是金色的花。
為此，吵吵曾說她庸俗。
教室仍然有悉悉索索的聲音。
“嘴閉上，以為這次考的很好嗎！”金花開口罵道：“還不好好研究卷子！”
第一場考的就是語文，估計她看了幾份卷子，錯的不少也氣的不輕。
可再差也差不了多少吧，在郁瓯想到這之前，班上就有人問金花：
“老師，是成績出來了嗎？”
開口的是個男生，坐在那兒都人高馬大的，較黑的皮膚襯的他像黑老大的那種忠實手下，分分鐘扭下對手頭的那種。
郁瓯認識他，葛加俟，體育委員，群裡的辣條就是他。
和他外貌相反，葛加俟是個爽朗直來直去的人。
郁瓯有幸和他聊過幾句，這人平常說話一堆口音，聽不懂但很有趣。
可再怎麼爽朗，問問題也還是要分個場合的。
葛加俟從來不分場合。
台上金花眼皮一抽，像是有了發洩口：“還沒呢，大家不用擔心，成績出來後，我們一個一個見，而你”金花指向葛加俟，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切齒的說：“第一個來。”
“還有”她收回目光，掃視整個班級，“作文不寫的，閱讀題亂寫的，一個都跑不了”
……
“老師，閱讀題是真不會啊”另一個沒眼力勁的人大聲喊道。
教室安靜一瞬，随即，更多的人開始附和：
“還有選擇題，我感覺全是對的”
“對對對，作文太離譜了！”
不論男生女生，每一個人都十分團結。
……
前排的夏杌和最後排的郁瓯默契的對視後，緩緩收回目光，低頭乖乖看着桌上的開學考試卷。
自廖主任之後，郁瓯知道了第二輸出力強的人——金花。
郁瓯見識過一次，那種場面，領略過一次就讓人難以忘懷。
他和夏杌低頭，也是怕傷及無辜。
郁瓯默默倒數：
“3”
“2”
“1”
金花要開口了。
“呵”她冷笑一聲，雙手撐在講桌上，嘴角不停抽動，似乎忍耐到極點。
“閱讀題不會？”
“高一光顧着碗裡飯了？”
“卧槽”跟着瞎起哄的蔣匙突然發覺不對，看了眼坐着安靜不動的闫一繹，又轉頭瞥眼夏杌。
……
他也不說話了。
于是，教室裡四個腦袋齊齊的垂着。
金花吸了口氣。
蔣匙咽下口水。
“小說三要素不懂嗎？考試前沒讓你們看？這次卷子多簡單，我看你們是玩傻了！”尖銳的嗓音幾乎穿透耳膜。
“閱讀題，答案寫阿英對爺爺深情難忘和寫阿英悼念爺爺的人，給我站起來！”
金花一拳捶在桌上，瞪着眼看向下面。
……
教室瞬時鴉雀無聲。
無一人站起。
“沒人？那好，人家爺爺活着！活着呢！哪裡有悼念，哪裡有深情難忘，小說看多了嗎！”
一片寂靜的教室，一個女生緩緩開口：“轉巷口那個賣花的爺……”到最後沒了聲音。
“？那是她爺爺嗎就悼念！”金花被氣的斜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