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因為大家都不敢進來,這項任務才“榮幸”落到她身上的。
“嗯,放這兒。”薄聿故作冷淡地指了指桌面,餘光卻發現她早上還蒼白無血色的唇瓣塗了淡淡的唇彩,像是沾了露水的櫻桃。
“好嘞!”顔瑾體貼地将餐盒擺好,視線不經意間掃過他的電腦屏幕。
盡管她近視兩百度,但那個還沒來得及關閉的小說頁面還是清晰地映入眼簾。
——《帶着系統重生後,瘋批暴君追妻火葬場》。
顔瑾的嘴角抽動了一瞬,【……emmm看不出來,薄總還是個愛看小說的宅男?】居然還是女頻小說,霸總的癖好真獨特。
宅男?他不是。
薄聿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卻懶得跟她解釋,隻道:“還有事?”
“沒有了,您用餐愉快,我就先出去啦~”
這種時候,懂事的下屬就應該裝聾作啞,顔瑾比了個“OK”的手勢,打算“功成身退”。
然而她轉身時,工牌鍊子不慎勾住了桌上的筆筒,幾支鋼筆“嘩啦”一聲散落在實木地闆上。
顔瑾慌忙彎腰去撿,卻又踩中了其中一支滾動的鋼筆,整個人頓時失去平衡。
“诶?!”
【這筆幹嘛呢,碰瓷是吧!】
薄聿下意識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掌下的肌膚溫熱柔軟,一股淡淡的柑橘香氣撲面而來,應該是她噴的香水。
清新,淡雅,融合着恰到好處的香甜,像是夏日裡剛剝開汁水飽滿的橙子。
顔瑾扶着薄聿站穩,驚魂未定,“呼,差點摔倒了,謝謝薄總!”
她說話時依舊含着笑,唇角兩個小小的酒窩若隐若現。
薄聿微怔,心頭沒來由地一跳。
他今天才注意到,顔瑾整天瘋瘋癫癫的,笑起來居然有這樣可愛的酒窩。
骨節分明的手指從她肩膀上收回,薄聿眉眼壓低,語氣恢複冷淡,“站穩了就出去,冒冒失失的。”
顔瑾毫不在意他的冷漠,“好嘞,午飯您趁熱吃,飯盒放着我給您刷。”
說完這句,她又一溜煙兒沒影了。
徒留下薄聿,淡淡無語。
他是沒錢了還是沒手,連個碗都要别人來洗……
其實薄聿不太明白,她明明是設計專業出身,畢業證都才拿到手,怎麼能像個經驗豐富的社畜,一開口就是讨好老闆的谄媚勁兒?
或許她真是穿越/重生的,那她做的那些任務又有什麼用呢?
辦公室重歸安靜。
薄聿看向午餐,除了公司食堂的标準套餐外,旁邊還有個小盒子裝着黃油烤年糕,金黃的年糕散發着誘人的香氣。
下面壓着一張便簽:【不知道薄總喜不喜歡吃甜的,嘗嘗這個,甜食會讓心情變好喲~】
末尾還畫了個滑稽的笑臉。
薄聿對口腹之欲的要求沒那麼高,隻要食物幹淨衛生,他甚至可以連續吃一個月同樣的工作餐。
但今天,他鬼使神差地拿起一塊年糕放入口中,外殼酥脆,濃郁的黃油香氣混合着香甜味在舌尖化開。
正餐還沒動,但盒子裡的年糕已經少了大半。
薄聿微微怔住,擡手碰了碰自己的唇角,那裡不知何時揚起了一個幾不可察的弧度。
奇怪,這種甜膩的東西,他竟然……覺得還不錯。
……
這天晚上,薄聿罕見地做了一個夢。
還是那種很難以描述的旖旎夢境,更令他難以理解的是,他的夢居然是由顔瑾主導的。
“……”為什麼夢裡也擺脫不了她?
這個問題顔瑾本人應該也回答不了,誰知道在公司裡不苟言笑的活閻王晚上居然會夢見員工?
說出去都要報警讓警察叔叔調查下他的程度好吧。
門開了,裡面燈光溫暖,應該是顔瑾的公寓。
她穿着一件oversize的黑色襯衫……還是他的襯衫,松松垮垮地,她本人赤腳踩在地毯上,笑盈盈地望着他。
“薄總。”她歪着頭,像隻慵懶的貓,“你怎麼才來?”
薄聿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顔瑾已經緩步走近,手指輕輕搭在他的領帶上,她的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他的喉結,激起一陣戰栗。
“你知道嗎?”她湊近他耳邊,呼吸溫熱,“我一直想看看,嚴肅冷漠的薄總脫了西裝是什麼樣子……”
夢境突然轉換。
他躺在king size的大床上,顔瑾跨坐在他腰間,發梢還滴着水珠,垂落掃過他的胸膛。
她俯身吻下來,唇瓣柔軟得不可思議,帶着蜂蜜般的甜味。
薄聿旁觀着,喉嚨有些發幹,而夢境裡的自己像是被蠱惑了般,手不由自主地撫上她的腰肢,那曲線纖細得仿佛一折就斷,肌膚卻溫熱細膩得像上好的羊脂玉。
“薄總。”顔瑾呼吸輕喘,在他唇邊輕笑,“你的耳朵紅了。”
薄聿想反駁,卻驟然感到身體内的異樣,尾椎骨傳來一陣酥麻。
他臉色大變,“!”
白光閃過,那條該死的尾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毛茸茸的尾尖在床單上歡快地掃來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