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阮棉産生了一個荒謬的想法。
這一切,其實都是聖女的陰謀。
用美色迷惑她,好讓她沒空學習!
雖然背答案也不是什麼正經學習就是了……
走到無人處,阮棉拿出玉簡,崩潰地低聲呼喚:“統子,救命啊!快把答案告訴我!”
玉簡:“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
阮棉:???
“這不是道德經嗎?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玉簡:“是答案的一種。”
阮棉:“……”
最後,阮棉也聽不出系統是不是在敷衍她了。
在叽裡呱啦什麼?聽不懂,完全聽不懂。
隻知道聲音怪好聽的。
很快,楚濯浪就和楚玉棠一起到了場,符缭山弟子帶領衆人入考場後,楚玉棠就從儲物戒裡取出試卷,讓符缭山弟子們分發。
考場依舊是百煉山腳的空地,坐下八千人綽綽有餘,每人面前支起一張桌子,露天答題,四處空曠無遮掩,根本沒有作弊的可能。
阮棉心如死灰。
當看到考題後,更是想當場去世。
很好,全都可以瞎編亂造胡寫一通了。
一個時辰後,最後一門考核結束。
阮棉起身,幽魂般往海棠谷飄。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考試不及格,入門考核不通過,她被逐出宗門,無法坑害女主,任務失敗。
她的生命已如風中殘燭。
幹脆趁這個機會和女主道别吧。
聖女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唯一對她好的人,而且對她特别好。
雖然任務要求她坑害她,但阮棉其實很想和聖女貼貼。
這樣溫柔善良細膩的女孩,簡直是她的夢中情友,和她相處時,就連阮棉這種重度社恐都非常自在。
然而,阮棉拿着楚玉棠給她的鑰匙在她房間等了許久,都不見人回來。
聖女不是隻負責押送考卷麼?怎麼去了這麼久?
藏經閣第十八層,負責批改試卷的十二位符缭山長老面色凝重。
六份試卷擺在他們前。
而楚玉棠被符缭山弟子押在一旁,身邊站着藏經閣長老秦風,便是深夜見過楚玉棠的那位。
“聖女,考題洩露,且試卷出問題的,都是楚家人。”
“四日前,藏經閣長老親眼目睹你深夜造訪,所行可疑。”
符缭山大長老面色嚴峻。
“你當如何解釋。”
“深夜造訪藏經閣的緣由我已說過,是奉宗主急令來取經文,諸位長老可找宗主求證。”
楚玉棠微笑回答,面上不露一絲慌亂。
仿佛她手腕間的銀鎖并不存在。
“而在有可能失竊的同一時間,藏經閣長老并非在存放着考卷的房間裡見到我,”
楚玉棠從容地直視衆長老:“難道不正說明賊人并非我麼。”
“不如去查查,失竊的房中,有無他人痕迹。”
幾位長老若有所思。
“至于獲利的都是楚家人……”楚玉棠笑容大了些。
“作為楚家人,我可無法從此事中獲利。”
“隻有楚家子弟得到了洩露的考卷,矛頭自然而然指向我。”
她垂下眸子。
“此中貓膩,想必諸位長老并非毫無所覺。”
“多年來,五大世家中的其他四家,都對楚家意見頗大。而天行宗中,秦家、宋家皆把持大權。”
楚玉棠微笑着,不顧長老們微變的臉色,言辭逐漸犀利起來。
“放肆!”一長老呵斥,“小輩豈可妄議長老院!”
楚玉棠擡眸,笑容平和。
“玉棠無意僭越。此事疑點頗多,不如即刻移交刑司處理。”
站在一旁許久的刑司司主秦厲之也走出來道:“請諸位長老将此事移交刑司。”
一片沉默。
秦厲之皺眉,他從衆長老目中看到了不信任。
不像是不信任刑司的公正……
而像是,不信任刑司的能力。
他面色更冷:“我雖為小輩,卻并非無能之徒,請諸位長老将此案移交刑司處理。”
許久之後,符缭山大長老歎息道:“罷了,厲之,你将聖女帶走問詢吧。”
“是。”秦厲之低頭行禮。
楚玉棠眼底閃過一絲無人察覺的譏諷與興味。
一個時辰後,昏昏欲睡的阮棉突然被從椅子上拉起。
她恍恍惚惚睜眼,就見銀鍊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阮棉:???
愕然擡頭,一身黑衣的少年映入她的視野。
秦厲之?
男主來找她幹嘛?
下一刻,秦厲之便冷肅道:“阮棉,你涉嫌偷竊考題,同我去刑司接受問詢。”
阮棉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