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隊友之間感情很好。”裡昂跨上摩托車,一邊示意樂樂坐上來一邊說道,“巴瑞很照顧吉爾和克裡斯,那三個年輕的也像是經常一起玩鬧的樣子。”他略過了威斯克沒提,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樂樂坐在了車後座,伸手摟住了裡昂的腰,聽着摩托車的引擎像大貓一樣呼噜噜響了起來。夜風中,她側過頭,透過頭盔神色的防風鏡望向夜色中越來越小的快餐店。
關于隊員之間,她同意裡昂的觀點,那些家夥看起來确實關系很好。但樂樂看不出威斯克有什麼問題,很明顯巴瑞十分尊敬威斯克,即便威斯克應該至少比他年輕十歲。而克裡斯對威斯克又敬又怕,跟吉爾那種嚴肅中又帶着欣賞的态度相比,看上去很有點兒活潑開朗大男孩兒的樣子。那個叫布拉德的飛行員很沉默、很腼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領導在場所以放不開。
但樂樂的确沒從這些隊員身上看出來,那種她自己從見到威斯克第一面起就感覺到的沒來由的恐懼。
也許是她神經敏感?
快餐店離樂樂的住處很近,至少樂樂感覺才剛剛抱了裡昂一會兒,摩托車就在路邊停下了。她都希望是紅綠燈攔住了他們,但這條路是個該死的單行道,附近連個十字路口都沒有。
樂樂磨磨蹭蹭爬下摩托車,然後在裡昂也關掉引擎跟着跳下來的時候又開心了一點。
“今天玩得很開心。”樂樂仰起頭看着路燈下的金發帥哥,“謝謝你帶我去兜風,裡昂。”她不喜歡裡昂說的那些保護傘的瘋狂事,但她更不喜歡裡昂一邊瞞着這些一邊跟自己約會。
“我的榮幸。”裡昂故作紳士,樂樂覺得自己不該在第二次約會的時候就傻笑的,但事實就是她可能早在裡昂面前傻笑過不止一次了。
她靜靜地看着裡昂,看了好一會兒,時間絕對超過了禮儀能允許女孩兒在道别時盯着男孩兒的時間阈值。但裡昂也在低頭看她,長長的睫毛簡直像是公然犯罪。樂樂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但最後,她隻是上前去抱了抱裡昂。
好吧,抱了很久,遠超禮儀允許時間的那種。不過裡昂也沒拒絕。
簡言之,他們倆在路邊抱了抱,像高中甜心一樣。要知道樂樂上高中的時候可跟甜心搭不上邊兒,要是一年前的樂樂看到自己膩膩歪歪和男孩兒摟摟抱抱,估計會把兩顆眼珠子全都瞪出來。
“我上去啦。”樂樂一邊說一邊在心裡唾棄自己軟弱的靈魂,“晚安。”盡管她真正想說的是:晚安寶貝兒。
真的,靈魂,回爐重造去吧。據說烈火能鑄造鋼鐵,大概也能鑄造鋼鐵般的意志,讓你不再去想這些無聊的情話。
“注意安全。晚安。”裡昂說,而樂樂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有多想吻他。
蒼天啊。
這大概就是為什麼當她一口氣跑上樓,洗了個漫長的澡接着上床睡覺之後,轉眼就夢到了自己和裡昂抱在一起親熱的原因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弗洛伊德大概會對樂樂如此容易預測的心理嗤之以鼻。
“我剛才真的好想吻你。”樂樂在兩人接吻的間隙解釋了一句,同時努力平複呼吸。
裡昂的呼吸也沒平穩到哪兒去,他用拇指輕輕蹭着樂樂的下巴,低聲說道:“我也是。”
“你剛才不是還在吻我嗎?”樂樂忍不住笑起來,咬着嘴唇。她把額頭抵在裡昂肩膀上,用力呼吸,心髒像是灌滿油的機器一樣瘋狂運作,最大功率。裡昂的手一直在她背上輕撫,讓樂樂覺得自己活像隻貓一樣。
她要真是隻貓,現在一定已經開始趴在裡昂的腿上呼噜呼噜地叫了。
裡昂笑了。樂樂能感到他胸膛的輕輕震動,還有裡昂親吻她太陽穴的時候彎起的唇角。“什麼事這麼好笑?”她問的時候都懶得擡頭,被裡昂抱着的感覺很好,而且他們也不是站在街邊馬上就要各回各家,就更好了。唯一的缺憾就是這隻是場夢,出于樂樂薄弱的意志。
“沒什麼。”裡昂若有所思地回答。
樂樂輕輕地哼了一聲,恬不知恥地緊緊貼着裡昂。她瞥了眼周圍的環境,然後皺了皺眉,問道:“我們在哪兒?”
“嗯……”裡昂跟着轉頭看了看,就像他和樂樂一樣也在夢裡似的。樂樂輕輕拍了拍他倆身下的床,床單上厚厚的一層灰立刻被揚了起來。樂樂捂住嘴咳嗽了一聲,嘀咕:“我們不會還在那個荒村裡吧?”從裡昂的着裝來看答案估計是肯定的。
樂樂覺得自己還挺有做連續夢的天賦的。
而裡昂,一如既往的,對于樂樂古怪的言論不予置評。但他從樂樂身邊挪開了,下床轉了一圈,左看右看,說道:“我們在門德勒家。”
“門什麼?”樂樂不高興地扁了扁嘴。
“門德勒,荒村的村長。”裡昂回答,又坐回了床邊。樂樂立刻手腳并用爬過去,然後貼着裡昂坐好。
“村長不會生氣我們在他床上胡搞嗎?”樂樂故意這麼問,反正這隻是夢。
裡昂被逗笑了,“我們這不算胡搞。”他瞄了眼房門的方向,“我覺得村長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