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樂樂和裡昂做美夢的時候,康斯坦丁已經獨自踏上了調查之旅。
或者說,他原本的計劃是獨自展開調查,直到那個傻大個是追上來,叫住了自己。“我們一起。”克裡斯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對康斯坦丁說道,“你打算去哪兒?”
康斯坦丁瞟了克裡斯一眼,說:“兄弟,不好意思,但我一般都單幹。”
“特殊時期,你最好别一個人行動。”克裡斯一點兒也不意外康斯坦丁的回答,而且明顯沒打算因此放棄,“更何況船上有個藏在暗處的槍手,正是我擅長的領域,跟你擅長的領域結合一下,我們也算是強強聯手。”
“你居然會甜言蜜語了,我的兄弟。”康斯坦丁故意誇張地瞪大眼睛,招來對方的一記白眼。“沒别的意思,隻是一直以為你是那種肌肉發達、四肢簡單的角色,沒想到你能說出這麼有水準的話來。”
“不如說,你是聽到誇獎然後飄飄然了。”克裡斯一針見血地指了出來。
“你也誇了自己,所以别表現得好像我才是那個虛榮自滿的家夥。”康斯坦丁說着頓了頓,“雖然我就是。來吧,夥計,看在你把我捧上天的份上,咱們一起去冒險吧,就像福爾摩斯和華生那樣。”
克裡斯喃喃說道:“可别奉承你自己了。”
“哈,你也覺得自己隻能當華生嗎?”康斯坦丁笑嘻嘻地說着,兩人沒有進電梯,而是走了樓梯間,大廳裡這會兒還沒有人,不過下午的時候,休息室裡有很多乘客在喝茶、聊天。
那就是兩人的目的地。
“對了,幫我個忙,兄弟。”康斯坦丁一邊說一邊掏出打火機在手裡抛來抛去的,不過并沒點煙——休息室禁止吸煙,船上設有專門的吸煙室,或者到賭場去,那裡人人都吸煙。
“幫你什麼忙?”克裡斯覺得康斯坦丁沒憋好話。
康斯坦丁果然沒憋好話,“待會兒要是有漂亮姑娘跟我說話,你可别搶我風頭。”
“我說,你腦子裡整天都在想些什麼?”克裡斯沒脾氣地說道,“咱們不是來調查的嗎?”
“工作和樂趣密不可分,”康斯坦丁言之鑿鑿,“沒有樂趣的工作會讓人失去活着的欲望。而我,非常有欲望活下去。”
“看出來了。”克裡斯哼了一聲。
兩人已經走進了休息室,克裡斯也就沒再跟康斯坦丁廢話,他跟着對方走到一張空着的桌子旁,兩人坐下,康斯坦丁擡手點了一壺茶,要了一盤餅幹。
“你還真是個英國佬。”克裡斯看着康斯坦丁老練地往茶裡加蜂蜜,搖搖頭拒絕了對方分享飲品的邀請,不過他要了杯牛奶,并拿走了幾塊了康斯坦丁的餅幹。
“所以你們美國男孩兒喜歡的是牛奶、餅幹。”康斯坦丁一邊說一邊給自己倒了杯茶,“為什麼我一點兒也不吃驚呢。”
“我這身肌肉可不是喝水就能長出來的。”克裡斯才不會因為喜歡喝牛奶和吃甜食感到臉紅呢,“你應該試試。”
他絕對不是在暗示康斯坦丁瘦的像個火柴棍,因為那是事實,無需暗示。
康斯坦丁笑了起來,“哦,糖心小熊,就算你喜歡的類型是肌肉男,我也不打算往那個方向發展。”
“我……”克裡斯差點被牛奶嗆住,“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沒什麼,我看出來你心儀你那個武力值爆表的同僚了。”康斯坦丁歪嘴笑了笑,“單相思?還是不想跨過那一步把兩個人的關系搞砸?和我說說吧,這方面我經驗豐富。”
克裡斯瞪着康斯坦丁。
幾秒鐘後,康斯坦丁舉手投降,“缺乏分享精神也不必朝我發射死亡射線,我隻是想給你一些來自前輩的指引,都是血和淚的經驗教訓,相信我。”
“我不需要你這樣的家夥給我指引,相信我。”克裡斯沒好氣地說道,“不用我說你大概也看得出來,我們不是一路人。”
“是啊,你這種坦誠、熱忱、滿腔熱血的年輕人,跟我這種憤世嫉俗、悲觀冷漠、心裡隻有自己的家夥相比,當然不能說成是一路人了。”康斯坦丁朝克裡斯舉杯,挖苦地說道,“感謝你賞臉跟我坐一桌。”
“你……”克裡斯艱難咽下了已經湧到嗓子眼的髒話,“你要真是憤世嫉俗、悲觀冷漠、心裡隻有自己,我就不會跟你坐一桌了。”
“真甜,還想着安慰我。”康斯坦丁似乎鐵了心要惹毛克裡斯,“别再瞪眼了,我們聊聊和平的話題吧。如果你不想聊女人的話。”
克裡斯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來,在他剛知道威斯克是保護傘公司派來的間諜的那陣兒,他也經常這麼做,來平緩内心的憤怒。
“你之前說這船上鬧鬼,”克裡斯覺得自己心平氣和之後,問道,“關于那個失足少女,你還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