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剛剛下北澤的攔網已經無暇關注小櫻的動作了。”及川真澄輕笑,滿意地看着場上這支穿着青白隊服的隊伍,“她們被騙開了——沒有比賽規則說不能讓全隊的攻手都來給二傳手當誘餌吧?”
“況且,下北澤雖然成功衛冕了好幾屆的冠軍,但她們不像我們那個時候的白鳥澤一樣——和其他學校有着實力上的巨大斷層。”
“衛冕戰也不是這麼好打的。”及川真澄笑眯眯地擡起眼皮,越過賽場中線看向石川绫,“下北澤前兩年還能打3:1,但今年春高的時候,下北澤的決賽大比分已經是3:2了——隻要衛冕的比賽一次比一次困難,就算出現在面前的不是老對手……”
“從之前的比賽上累積下來的心理壓力也會在這場比賽上給她們帶來影響。”
“至于開局落後……甚至大比分落後的局面,我們青葉城西也不是沒有打過——而且打得不少。”
“那在更直接的實力方面,及川教練是怎麼想的?”皆川绫香問道。
“以我個人的角度來說,青葉和佐久間的實力都已經勝過了現在的青年隊正選。”及川真澄毫不掩飾自己對于兩個二傳手後輩的偏愛,“所以下北澤的二傳手當然比不過小櫻。但對于下北澤來說,這個二傳手也一定是最好的二傳手——所以,兩支隊伍的下限大緻是在同一水準的。”
“那麼,就要看其他位置的實力了。”
“當兩個二傳手對于隊伍能起的作用完全一緻的時候,就要看同隊的其他人能把這支隊伍的上限提到哪裡了。”
“二傳手決定一支隊伍的下限,整個隊伍決定了這支隊伍的上限。”
“下北澤的二傳手雖然不行,但其他位置卻都不差——不過,想要一直衛冕下去的話,下北澤的實力還是稍差了一些。”
“及川教練好像很确定我們會赢?”皆川绫香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我一直覺得,哪怕實力有差距,在真正的賽場上,弱小者也不一定會輸。”
“……我也沒說下北澤的實力比我們差。”及川真澄歎了口氣,對皆川绫香解釋,“隻是,既然要衛冕的話,就得打3:0那種結果出來——就像你以前在田徑部的時候一樣,快對手一秒拿到第一和隻是快對手零點零零幾秒拿到第一的含義是不同的。”
“快一秒意味着他們哪怕拼盡全力也追不上我,最多隻能是再靠近一些;而隻是快了零點零零幾秒的話,意味着他們随時随地都能取代我……”皆川绫香頓了頓,看向比分正在不斷跳動的電子記分牌,“及川教練的意思,應該是這樣吧?”
“也可以說是在馬拉松領跑的同時還要拿第一。”及川真澄輕笑,看向正在不斷喘氣的下北澤的隊伍,“領跑者不一定比身後的人弱,但隻要露出頹勢,那麼誰都會想取而代之——并且,後來者拿第一的難度可比領跑者拿第一低多了。”
“這麼好的機會,從宮城縣出來的我們可不會輕易放棄吧?”
裁判吹響哨聲,宣告了這局比賽的終結——電子記分牌上的比分停留在24:26,青葉城西率先拿下一局。
“這場比賽開了個好頭。”及川真澄笑着把水遞給佐久間櫻,“之後打算怎麼打?”
“……這個強度不能拖到第五局。”佐久間櫻喝了水,喘了口氣之後才回答及川真澄,“節奏太快了。”
“所以我想知道你打算怎麼打。”及川真澄溫和地看着佐久間櫻,等待着她的答案。
“……”佐久間櫻努力深呼吸調整心跳速度,一邊回答及川真澄,“如果可以的話——”
“我想速戰速決。”
“雖然第一局赢了是好事,但如果第二局輸了的話,現場情況就會是下北澤更有利。”佐久間櫻把其他隊員也抓到身邊來聽分析,“但我們和下北澤打的話根本慢不下來——短時間内模仿一下金蘭女子倒是沒問題,可我們畢竟不是金蘭女子,不可能全場接球下來毫無破綻。”
“而在決賽賽場上,隻要有破綻出現,那就是緻命的。”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菅原堇接上佐久間櫻的話繼續講了下去,“現在這個情況,我們隻有一口氣拿下三局才行了——要不我們被下北澤打3:1或者3:2,要麼我們三局拿下下北澤。按照現在這個體力消耗的情況看,打滿三局就是極限,後面再打的話,一定會輸給下北澤。”
“下北澤那邊估計體力消耗也差不多。”蒼井繪裡沙冒出頭來,“她們第一次開賽第一局輸掉,肯定會想方設法要拿下第二局……”
“下一局是苦戰啊,櫻。”
“青葉城西其實也不差這一次極限情況了。”佐久間櫻笑着和及川真澄對上視線,“我應該沒說錯吧,及川教練?”
“做你們想做的就好。”及川真澄點頭,既是承認了佐久間櫻的說法,也是默認了接下來的比賽方針,“需要暫停的話給我打手勢就行。”
“我也和過去一樣,一如既往的信任着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