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日,依舊是白道門,依舊是兕丹坊。他遇見了一對十分可愛的兄妹。
哥哥一頭銀發閃亮無瑕,妹妹柔美的栗色頭發,腼腆溫柔。哥哥對着兕丹坊奶聲奶氣地說:“叔叔你好,開下門,我們來找媽媽。”
兕丹坊茫然地思索了一番。
哥哥繼續道:“叔叔,你不認識我們了嗎?我是青穗呀,旗木青穗。”
妹妹也跟着道:“我叫旗木花實。”
兕丹坊:……啊?
“你們的媽媽是?”
“十四番隊隊長,野原琳!”兩個小屁孩大聲說道。
野原琳一頭霧水出來領人,大老遠就看到兩個小蘿蔔頭飛一樣地撲過來。
“媽媽!”
“媽媽!”
野原琳:???什麼情況?
“媽媽我們迷路啦!”
“我們家房子沒有了!”
“媽媽爸爸也不見了!”
“媽媽!”
“媽媽我們好餓啊!”
“媽媽兕丹坊叔叔怎麼不認識我們!”
“還不給我們開門!”
“媽媽?”
“哥哥媽媽為什麼不說話?”
“不知道,媽媽?”
野原琳一個頭兩個大:“我……你們認錯了吧,哈哈……哈哈……我沒有生過小孩……”
兩個小孩瞪着大眼睛望着她。
“你們的爸爸叫什麼?我帶你們去找家裡人?”野原琳被叫了一堆的媽媽,一時間有點恍惚。
“我們的爸爸?”
“媽媽連爸爸都忘記了嗎?”
小屁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們的爸爸叫旗木卡卡西!”
野原琳:……
卡卡西你小子!給我等着!
·
忍界,火影辦公室。
穿着義骸的野原琳兩隻手臂各挎一個小孩,一臉和善地推開大門:“喲,卡卡西,你兒子女兒,簽收一下。”
旗木卡卡西:“嗨!”習慣性地微笑。
“啊!”邊上的漩渦鳴人忽然大驚失色,“卡卡西老師!這個小孩和你好像啊!!!”
戰後野原琳其實偷偷來過忍界,但也就來過一次,沒和任何人相見,留下報平安的信件就悄然離去。
事實上,如果沒有今天這一茬,她很可能就再也不會出現在大家的面前。對她來說兩兩安好就夠了,她沒想過“再續前緣”這件事情。
誰也沒想到今天她直接帶着兩個娃上門了。
“爸爸!”兩個小孩撲進旗木卡卡西的懷裡。
“爸爸你怎麼還活着呀?”旗木花實十分天真地問,“你不和我們一起生活在屍魂界了嗎?”
旗木卡卡西見到這兩個小孩的一瞬間,内心湧起巨大的喜愛之情,大概是親情的力量,讓他接受良好。
“你叫什麼呀?”旗木卡卡西低頭問兩個小朋友。
“我叫旗木青穗,妹妹叫旗木花實。”哥哥乖巧地回答。
“很好聽的名字哦!”旗木卡卡西贊揚。
野原琳此刻隻想捂臉,她問鳴人:“他都不好奇的嗎!人家喊爸爸他就答應?”
漩渦鳴人也摸不着頭腦:“我也不知道的說,琳姐姐他們從哪裡來的啊?”
“突然出現的。”野原琳解釋。
“是來自未來吧。”旗木卡卡西哄着娃,突然擡頭看野原琳,“應該是,來自至少百年之後的屍魂界。”
來自未來?來自百年以後的屍魂界?
野原琳突然想起來他們叫自己媽媽,叫卡卡西爸爸……她的臉慢慢紅起來,好像一個番茄一樣,又紅又圓。野原琳一時之間覺得無法面對眼前這人,她轉身一聲不吭就跑,消失得無影無蹤。
旗木卡卡西并不意外,他笑着看向一臉懵的漩渦鳴人:“鳴人,幫個忙?”
漩渦鳴人立正:“是!”
旗木卡卡西摘掉火影鬥笠,脫去火影披風,隻穿着普通上忍的制服。他是個經常保持微笑的人,但誰都看得出來,他此刻心情好極了:“青穗、花實,跟着鳴人哥哥,不要來打擾爸爸媽媽哦!”
“爸爸?”旗木花實不理解。
“因為啊,爸爸還沒有追到媽媽呢!”旗木卡卡西溫柔地說道。
琳不來找他,他沒辦法把她從屍魂界抓出來。所以這真是天賜良機,不可錯過。
旗木卡卡西在河邊找到了埋着頭的野原琳,她整個人縮成一團,好像在逃避什麼。
他沒有說什麼,隻是靜靜在一邊坐下,然後自然地躺在草坪上,枕着手臂望天。
野原琳知道卡卡西就坐在邊上,他不說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于是兩個人一個坐一個躺,消磨了好一會兒的時間。直到天色慢慢暗下來,萬家燈火點亮木葉,星空璀璨,閃閃發光。
卡卡西溫和的聲音傳來:“還沒有恭喜你呢,成為隊長。”
野原琳幾乎是立刻回答:“我不算什麼,卡卡西更厲害,能夠成為火影。”
這種贊揚的本能,幾乎镌刻在野原琳的靈魂裡。
從小她就是這樣的,卡卡西是最優秀的,卡卡西是最聰明的,卡卡西是最好的。
她意識到自己回答得太快了,頓時又把臉埋起來,假裝剛才不是自己在說話。
旗木卡卡西無奈:“如果不是青穗和花實,你一直不來看我了嗎,琳。”
野原琳小聲小氣地回答:“你為什麼這麼熟練啊,叫他們的名字。”
沒錯,她很逃避,但是對卡卡西還是有問必答,不讓任何一句話掉在地上。
“因為他們已經是客觀存在的孩子,難道要否定他們嗎?”旗木卡卡西見到兒子女兒的那一刻,立刻就接受了這樣的未來,因為那就是他想要的未來。同時兩個孩子的出現,仿佛一種催促。
爸爸,你什麼時候追到媽媽呀?
卡卡西又笑了起來,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們的媽媽,實在太過害羞了。
野原琳當然不讨厭這個未來,隻是對她來說,過去的确發生了許多不好的、後悔的事,導緻她至今無法面對和重拾這份感情。
幼年時期就愛過的人,長大了依然會愛上。無論幾次都會愛上這個人,但是愛不意味着占有。
野原琳想,至少在卡卡西百年之前,她不應該一直打擾他,一直一直去占據他接下來的人生。
卡卡西是自由的。
“琳。”旗木卡卡西打算她的胡思亂想,“帶我去屍魂界看看吧。”
“诶?”野原琳震驚,“現在嗎?”
“可以嗎?”旗木卡卡西伸出三根手指,“我想休假三天,讓鳴人暫時代理火影之位,磨煉他,怎麼樣?”
“可是……”野原琳想起了以代理死神身份活躍在屍魂界的黑崎一護,這樣的情況并不算少見。
“總不能讓青穗和花實,暫時變成孤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