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原琳算是第一次坐飛機。
畢竟她以前生活在落後的忍界,後來屍魂界那麼多年,也并不如現在的現世那麼發達。所以她趴在窗邊,有些新奇地看着外面的白雲。
“人類真的是很厲害的生物呢!”野原琳喃喃道。
前面座位的陌生男子忽然回頭:“小姐您也是中二病嗎?”
野原琳茫然:“什麼叫……中二病?”
她好像一直挺健康的,沒生病吧?
那男子眼神變幻,自言自語了幾句,沒再繼續說什麼。野原琳推了推邊上閉目養神的日番谷冬獅郎:“你知道什麼叫中二病嗎?”
日番谷搖頭:“不是什麼好話。”
話語間,飛機迎來一股氣流,頓時颠簸起來。
日番谷猛然睜眼,單手壓住野原琳的手腕,時刻準備戰鬥。前面男子哇啦哇啦在叫喚什麼“邪惡的力量啊”“拯救世界啊”之類的東西,野原琳覺得更離譜了,這回她知道壓低聲音:“他是不是精神病?”
日番谷冬獅郎:“……大……大概吧。”
一路怪異,兩人順利落地意大利。
一個美女和一個小少年,推着一隻大箱子,茫然地站在路邊,這麼擡頭張望着,标準的肥羊組合。
有人搭讪很正常,但是搭讪之後被少年一拳打飛,可太不正常了。日番谷冬獅郎揍飛第五個人之後,也覺得有點不對:“他們單純隻是想搭讪?”
野原琳推着箱子:“或許吧,不過出門在外還是小心為上,我們打車去這個郵寄地址。”
“Ciao Su!”忽然從天而降一個戴着禮帽的小嬰兒,落在兩人的箱子上,十分禮貌地一禮:“美麗的小姐,多謝奉還十年後火箭炮。”
原本兩人準備立刻開戰,結果這個小嬰兒就這麼說出了箱子裡放着的東西,于是都收起了拳頭。
野原琳探過腦袋:“你好,小朋友,終于是我們聽得懂的語言啦!”
小嬰兒擡了禮帽:“霓虹人嗎?怪不得,歡迎來做客哦!”
“我們趕時間,要将這個物品物歸原主,就不做客啦。”野原琳指了指箱子。
“給我就可以了。”小嬰兒道。
日番谷冬獅郎并不輕信:“你怎麼證明,你是它的主人?”
“當然,這并不是我的東西,這是一隻蠢牛的垃圾。”小嬰兒reborn不屑地踩了踩箱子,“他在打鬥之中被對手奪走,現在又被人還回來了而已。”
野原琳忽然覺得有點怪,那兩個大哥不會在這個國家狂毆這樣的小嬰兒吧,感覺多少有點……丢臉?
“這個國家最近有沒有□□火拼?”日番谷冬獅郎問。
“每天都有啊,你們要來看嗎?”reborn跳到野原琳的頭頂,伸出手指了一個方向,“剛好,不遠處就有哦!”
隻可惜,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好像已經離開了這個國家。野原琳兩人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幹脆利落地把十年後火箭炮交給了小嬰兒reborn。
“不管怎麼樣,還是感謝這個十年後火箭炮。”野原琳笑眯眯地和reborn握了手,“見到未來的人,真是不錯的體驗呢!”
“看來未來的你過得很不錯?”
“emmmm……這是個秘密。”野原琳伸出手指,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reborn笑得神神秘秘,他忽然拔槍:“你是個有趣的小姐,需要我幫助你嗎?”
野原琳眨眨眼:“幫助我?我沒遇到困難啊?”
“有的,比如說現在。”reborn突然槍口對準了野原琳的腦袋,下一秒,日番谷冬獅郎瞬步而至擋下了這一枚神奇的子彈。
“死氣彈,被打中的人,如果沒有後悔的事情,會立刻死掉哦。但是如果有後悔的事情……就會拼死,去完成那件事情。”reborn神秘一笑,潇灑退場。
死氣彈大概沒想過自己這輩子會被打進一個死神的身體裡。日番谷冬獅郎看着胸口消失的子彈,一股巨大的後悔之意萌生心頭,把他整個人都要淹沒起來。
這是什麼感覺,好後悔,後悔到要死掉了。
為什麼不能好好去詢問未來的事情。為什麼明明知道未來和她結婚了,此刻還不能正視自己的心意。為什麼,說不出口,是害怕被拒絕嗎?
日番谷冬獅郎難受地彎曲起整個身體,蜷縮着,後悔着。
野原琳驚慌失色地抱住他:“冬獅郎?你怎麼了?這個武器能傷害到你的靈體嗎?冬獅郎!”
日番谷冬獅郎忽然直起身子猛然抱住野原琳,他閉着眼睛大喊:“請和我交往吧!你這個大笨蛋!”
野原琳:等???等一下?
日番谷冬獅郎:“等等我!我很快就長到一米八了!”
都說了等一下了!野原琳連忙去捂他的嘴,但是他好像吃了什麼藥一樣,根本堵不住。
“野原琳是大笨蛋!但是,我也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歡你!所以……”
他好像藥勁過去了一半似的,忽然大喘了一口氣,再擡頭時,目光都有些朦胧:“我不是故意,要比你年紀小的……”
他好像一直都很在意自己來得太遲了,不夠強大,沒有太多話語權,在很多時候不能夠真的成為她的後盾。
他太在意了,在意到這一切都成為了他開口的阻礙。
野原琳伸手去撥他的發絲。
别哭啊别哭,别難受,别後悔。
我不想讓你後悔。
野原琳輕輕抱住他。
我們,有未來的。
按理說被死氣彈打中的人,不太會有“爆發”時刻的記憶,曾經的死氣彈受害者——澤田綱吉同學,每次被死氣彈擊中都是爆發着裸奔,拼死去完成後悔的事情。幸好死神版本的日番谷同學沒有被裸奔,隻是抱着未來的對象大聲表白外加哼哼唧唧。
野原琳表示這沒什麼,黑曆史約等于來時路嘛。
顯然日番谷冬獅郎不這麼認為,過于羞恥的行為讓他好像徹底放棄了什麼,一路狂奔回十番隊之後,閉門不出,好像什麼貴族深閨的大小姐一樣。
野原琳在三天都沒有看見他之後,很好奇地問松本亂菊:“你們隊長呢?自閉了?”
松本亂菊這會兒已經大徹大悟,以前都是開玩笑的,這回真有事情了,也是讓她又高興又感慨。
她解釋道:“隊長忙事情,别急,過幾天應該就有空了。”
野原琳眨眨眼,也沒說别的:“那你來十四番隊喝酒不?”
那……那感情好啊!松本亂菊心想管你們糾纏呢,我有酒喝就好啦!兩個人又恢複快樂勾肩搭背回到十四番隊,隻見市丸銀提着一隻精緻的酒壺,笑盈盈地望過來。
松本亂菊心頭一酸,歎出一口氣來。
幾天後日番谷冬獅的确是空下來了,他十分正式地提着禮品敲開了十四番隊的大門。
被值守的隊員引薦着來到了隊長室。
野原琳見他來了,主動接過禮品,準備倒茶。
“咳……不喝了,我們出去吧。”日番谷掩飾一半輕咳一聲,“也不太遠,在流魂街。”
野原琳不疑有他,放下手中的東西,甚至連刀都沒帶,跟着就走。兩人并肩同行,一路上遇到些許熟人也并無回避之意。這點認知,讓兩個人都有心情不錯。
直到來到了流魂街郊區的山坡上,日番谷冬獅郎拉着野原琳在草地上坐下,靜靜等待夜幕降臨。
“這氛圍,有點像……”野原琳忽然想到了什麼。
“嗯,那時候,你帶我去現世看煙花。”日番谷冬獅郎說,“那時候是陪你散心,但确實也是我記憶裡,很幸福的時刻。所以今天也邀請你來看煙花。”
他這麼說,讓野原琳忽然有些觸動。
因為她曾經其實沒有做太多考慮,下意識地親近,下意識地照顧,當時的确是有種種不可說的原因。她也沒想過不對的因,會結出什麼樣的果。但如今看來,應該是慶幸的,她主動走進了一個人的靈魂。
“冬獅郎,你喜歡煙花嗎?”野原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