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弟子需要他本人同意哦,我不能越過他,答應幫你引薦。”旗木朔茂好脾氣地解釋,“不過下次碰到,我會轉告他這件事情的。”
無功而返,野原琳垂着頭。
其實也不用那麼複雜啦,收徒什麼的隻是她放在嘴邊的借口,真正目的不過是想要一個飛雷神印記。但是直接開口要飛雷神,好像更加可疑了。或者去水門老師出沒的地方,去碰碰運氣?
野原琳就這麼過了幾天平凡的忍校生活,上課、訓練、對戰。但是她也沒有等到旗木朔茂的消息,因為外面的世界很亂,他那樣的忍者,忙碌到沒空回家,連親兒子都見不到,更不要說完成一個小女孩無足輕重的請求了。
宇智波帶土倒是挺開心的,因為最近卡卡西很頹廢,琳又這麼鼓勵他關心他。他好像打了雞血一樣,說話聲音都高了幾度。
直到旗木朔茂任務失敗的消息傳回木葉村。宇智波帶土終于察覺到了氣氛的凝重。
在班裡有人多次議論着曾經的英雄,用不屑的語氣不斷羞辱、謾罵之後,宇智波帶土終于無法再忍受,他和班裡嚼舌根的人,打了一架。
野原琳知道不久以後旗木朔茂會自絕于家中,她也不知道自己暫時弱小的行為能夠帶來什麼幫助,但她還是嘗試着敲開了旗木家的門。
沒有人開門。
野原琳猶豫片刻,從窗戶裡翻了進去。
旗木卡卡西不在家,但是旗木朔茂,他是在家的。看到野原琳的一瞬間,他還是端起了身為大人的氣度:“是你啊,小琳,你怎麼來了?”
野原琳看着他頹廢的模樣,想起後來漫長的時光裡,渾身是刺的卡卡西,她悲從中來,卻無處發洩。
但是她知道,旗木朔茂并不會和她一個“小孩”讨論這些,所以野原琳最終說出了真相。
“旗木叔叔,我有件事情想要告訴你,這件事情有些超乎想象,你會相信我,而不是把我當作間諜抓起來嗎?”
間諜兩個字似乎點醒了旗木朔茂,他神色變得銳利起來:“你說。”
“我不是現在的野原琳,我是來自未來的,很久以後的野原琳。”她此刻有些緊張。
此刻的語言等同于她交托出自己的生命,試圖挽回悲劇,甚至有可能挽回失敗,并且葬送自己。
“可以理解為,我和小時候的我自己,交換了靈魂。我回到了過去。所以我想告訴你一些未來會發生的事情。”
旗木朔茂一直注視着野原琳,他知道這個小女孩此時很弱小,不是自己的對手,他随時可以制服她,殺了她。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你應該明白,如果我不信任你,你會死。”旗木朔茂的語氣冰冷,聽不出他的态度。
野原琳深吸一口氣:“因為,我想讓您繼續陪着卡卡西。我找波風水門是因為,在未來他是我的老師,我想向他尋求幫助。我向您坦白是因為,在我的過去裡,您在這次事情之後選擇愧疚自盡,留卡卡西一個人獨自在這世上後悔。哪怕他将來成為了六代目火影,您的死也永遠是抹不去的傷害。”
“我想讓他,可以幸福一些。”野原琳說。
旗木朔茂愣住了。
她說了很多,透露了很多,但他腦海裡反複回響的,是自己的死亡和卡卡西的痛苦。
“我……死了?扔下了卡卡西一個人?”他呢喃着。
“是,您死了。所以現在,我想拜托您好好活下去。”野原琳說,“哪怕不能夠成為被人人稱贊的英雄,也請您,不要放棄自己。”
旗木朔茂低下了頭,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野原琳靜靜坐在他對面,并不去打擾他。
“我……明天來找你好嗎?明天帶你去找水門,現在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旗木朔茂好像失去了力氣一般,笑得有些蒼涼。
野原琳上前握住他的雙手:“好,旗木叔叔。我真心地祝福您能夠跨過難關,也真誠地希望,能在和卡卡西的婚禮上,得到您的祝福。”
和……卡卡西的婚禮?
旗木朔茂望着野原琳消失的地方,有些難以置信。
那是卡卡西未來的妻子嗎?是她回到過去,來挽回這些悲劇?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旗木朔茂混亂的思緒,在旗木卡卡西回家時統統被打斷。但此刻卡卡西冷着臉,并沒有理會自己的父親。
在學校裡他打了好大一架。
宇智波帶土嘴裡喊着“不珍惜同伴的人才是垃圾”,然後像隻瘋狗一樣打人,但是他打不過,因為他隻有一個人。所有人都在嘲諷宇智波帶土,連事件中心的卡卡西心裡也在嘲諷他。但是帶土,他用自己世上唯一的觀念,試圖推翻所有人,哪怕他遍體鱗傷。
後來旗木卡卡西受不了了,因為帶土太菜了,又菜又瘋。卡卡西抱着“你别說了”的心情,又把所有人打了一頓。
包括宇智波帶土。
旗木朔茂知道卡卡西今天在外面肯定不好受,以前他因為白牙之子被贊揚,以後他會因為白牙之子被蔑視。
但是一百句贊美,彌補不了一句辱罵。
“卡卡西……”旗木朔茂叫住他。
旗木卡卡西站在房門口,并沒有回頭,留下冰冷的一句“我睡了”,便關上房門。
旗木朔茂抓着胸口的衣服,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