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不說話?”
完全沒感受的劍拔弩張的氛圍,冬木陽火上澆油道。
“好吧,你不喜歡我和威士忌在一起。那把威士忌讓你。”
“别總說惡心人的話。”琴酒嫌惡地松手,“組織裡沒有你喜歡的玩伴?非要跑去港口黑手黨?”
冬木陽禮貌:“是這樣的,波本他們也很厲害的,他們不是玩伴,是搭檔。”
“是嗎。”琴酒笑了聲,打量着面前帕林卡的神情,“剛剛面對威士忌緊張成那樣,他們上你了?”
冬木陽:“……”
冬木陽微笑,背後冒着黑氣:“能說人話嗎。況且還是你更可疑。”
“别誤會。”琴酒低下眼睛,從煙盒裡敲出根煙,“帕林卡,我對你沒有一點興趣,還是說你又夢到了什麼無聊的事。”
“……”
冬木陽沒說話,琴酒撩起眼皮,打量了他幾秒。
“哦。”冬木陽反應過來,迅速接話,“我很久沒做夢了。”
煙的末端冒出些火星,輕柔的煙霧在房間裡散開,惹得冬木陽咳嗽了一聲。
琴酒沒回答他的這句話,隻是看着他壓抑住咳嗽的動作:“不過是盤踞在橫濱那一小塊地方的武裝集團,就算換了個首領,也逃不掉即将毀滅的未來,你在意什麼?”
“你沒把他們放在眼裡,當然不知道最新的情報。”
可能是被嗆到了的緣故,冬木陽的嗓音沙啞一些。
“之前内務省一直關注的那個少年加入了港口黑手黨。”
A5158,重力操作,羊之王。
當然,就現在而言,稱呼他為中原中也可能更為合适。
“喂。”冬木陽說完,有些不爽了,他在伏特加震驚的目光中手指搭上扳機,仿佛下一秒真的會厭煩地開槍,“不準在這裡抽煙,會給醫生添麻煩。”
琴酒垂着眼,依舊看他:“還有呢?”
“還有?”冬木陽皺了下眉,“我難受算不算還有。”
冬木陽每天固定不變的活動隻有兩件事。
打朗姆的小報告。
打琴酒的小報告。
說不清說誰的壞話比較多,但琴酒大概也是知道這件事的。
琴酒一言不發,他看上去似乎根本不在意抵在胸口的槍,也不在乎帕林卡會不會真的扣下扳機,過了半晌倒是真的掐滅了煙頭。
冬木陽震驚,語氣警惕:“你不會想打我吧。”
琴酒沒時間和他在這裡鬥嘴,單手拎着人的領子,無情地把他丢回床上:“你知道組織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錢嗎,你每次的醫療費就能抵别人一個月的獎金,打算穿着這麼點衣服站到什麼時候?”
冬木陽:“你剛剛還想讓人狙我。”
琴酒用[那你中槍了嗎]的眼神看他。
冬木陽:“……”
殺了吧。索性在這裡把陣殺了吧。
冬木陽沉默,腦子裡不由升起一個陰暗的念頭。反正陣也不念舊情,幹嘛他就非得看在一起長大的份上每次都忍着。
冬木陽深吸一口氣,用手裡的槍戳了戳面前的男人:“你特地過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
琴酒:“boss讓我評估你因為卧底叛逃的可能性。”
冬木陽:“……那你剛剛怎麼不問。”
出乎意料的,琴酒沉默了一會,少頃說:“因為我不關心。”
少年的手背因為剛剛強制性拔針的動作而滲出些血,琴酒想起七年前,前腳從安全屋出去,騙他說要執行秘密任務,實際上和貝爾摩德串通,偷偷去遊樂園踩點,為他主持一次正常人的生日的帕林卡,手上也沾了很多血。
那時的琴酒沒拆穿他的軌迹,于是子彈便射穿了帕林卡的心髒。
鮮紅的血液不要錢似的從他的身下蔓開,浸濕了帕林卡那雙善用刀槍的手。
還是黑澤陣的少年沉默地将對方從地上抱起,親自确認對方已經死亡後,從沒想過帕林卡還能醒來。
冬木陽疑惑,問了句:“為什麼?”
也就是把七年前的事忘得一幹二淨的帕林卡才能問出“為什麼”。
琴酒懶得和他解釋,隻是說了句要是病好前就去洗澡,再發燒就打斷他的腿。
冬木陽莫名其妙的,反倒是一直觀察着事态發展,認真為自己的畢業論文做記錄的系統發出感慨。
[忽然覺得還挺好磕的]
因為系統某種角度上背叛了自己,冬木陽決定不和它說話。
系統:[不要呀,小陽大人,不要這麼對待延畢兩次的統哇]
冬木陽很輕地笑了聲。
他的唇角勾起,綢緞般的銀發在肩上晃動。
琴酒看了他眼,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也對此不感興趣。
琴酒隻是覺得那群威士忌也很沒用。自從腦袋裡多了些記憶後,在琴酒眼裡,他們唯一的價值就是把帕林卡的身體養好。
他出差幾天,帕林卡就瘦了一圈。
哦。不是沒用。
top killer收回視線,非常不公平,冷酷又雙标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