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吧,吃完了我好洗碗。”她把旁邊的碗往沈慷那裡移了移。
沈慷挖飯吃着,用餘光偷瞄沈愉,被抓住。
“你看我幹什麼?”沈愉皺眉看向沈慷。
沈慷到底年紀小,藏不住事,沒忍住問:“姐姐,你為什麼要和你同學說下午家裡有事啊?”
他沒問家裡有什麼事。
看,連小小年紀的沈慷都能一眼就看穿她在騙人。
“你覺得呢?”沈愉反問道。
“你不想和她們出去玩?”沈慷停下了夾菜的手,猜測着。
“算是吧。”沈愉不願多說,敷衍應答了下,就把桌上的空碗都拿到洗手池裡去了。
“快點吃,吃完我好洗碗。”
沈愉朝身後看了一眼,催促着沈慷。
不一會兒,洗手池裡就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整個下午,沈愉都窩在自己的屋子裡。天氣陰沉沉的,是下雨的前奏,她取出來之前打暑期工時,在酒樓裡撿漏下來的白紙,鋪開在窗台上,取一支鉛筆趴着開始描摹。
不多會兒,點點雨絲就透過窗戶飄進來,打在她身上,也濺在紙面,迅速就暈染開,沈愉沒管,她接着畫,神态專注。
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喜歡上了下雨,在雨點與萬物的交雜聲中,杜芬聒噪的嗓音,好像也慢慢隐退了一點聲量。
雨天還意味着人少,往常無比喧嚣的世界,隻有在這個時候才會靜寂,天地都歸于安靜,她能從中窺得一絲安甯。
無意中往樓下一瞥,正好看見杜芬推着車提早收攤回來。
白色透明的雨衣被蓋在推車上,遮住那些瓶瓶罐罐,杜芬淋着雨把車推進了單元樓裡。
樓下很快沒了她的身影。再過了一會兒,門口傳來杜芬進門的聲音。
沈愉筆下的畫漸漸成型。
在屋子裡乒裡乓啷放東西的聲響中,沈愉補上最後一筆,拿起畫來端詳。
覺得不滿意的地方又改了幾處,這才卷起準備收起來。
慢慢地,剛卷起來的地方她又重新展開,腦海中浮現起鐘乘序的聲音。
“這眉目之間,點了一抹憂思,是畫的不錯,加油。”
沈愉放下畫,偷摸着把杜芬的手機拿了過來。
手機屏幕上是濕的,她小心擦了擦,然後把這幅畫拍了發布到了□□空間裡,又打開相冊點了删除,正準備退出賬号,偷摸着又把手機放回去時,空間彈出來一條消息,沈愉點進去一看,鐘乘序給她點了第一個贊。
說不上來什麼感受,沈愉看着窗外的天氣,隻覺得心裡也是潮濕的。
“剛畫的嗎?畫的真好,棒!”一個愣神的空,劉若楠的評論就來了。
沈愉這才反應過來:她們不會發現自己是騙他們的吧,說是下午有事,結果在家裡畫畫?
她趕緊回了一個:“嗯嗯,本來下午有事的,但是下雨了就沒去了。”
“哦哦,我們也是,計劃取消了,下雨就沒出門。下次正好一起去嘻嘻。”
原來她們也沒有去。
沈愉回複了個好的,退出了賬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