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座位都換好了，現在我們翻開書本......”

沈愉聽了一會兒課就開始犯困了，腦袋一栽一栽的，又擔心被發現，幹脆托着下巴，用意志力和眼皮打架。

困得支撐不住，快要趴在桌上睡着時，娟姐把鐘乘序叫起來回答問題。她一下子清醒了，不知道是因為人，還是因為問題。

鐘乘序站起來時更顯高大，從沈愉這裡能看到他的側顔輪廓，明顯來自造物主的偏愛。

她的眼睛像是開了放大鏡的效果，視線從他臉上每處掠過：飽滿的額頭、高聳的眉峰、長而細密的睫毛、深邃的眼睛、挺括的鼻尖、因為說話而一張一合的飽滿唇瓣、小巧精緻的下巴......

沈愉睡意是全沒了，整個人都被眼前人給攥住了，看着他侃侃而答，看着他點頭坐下，有另一位同學起身來作答了，但她的視線仍固執地膠在那一處，看他随意地轉着筆。

直到旁邊的男生輕咳了兩聲。

沈愉收回目光，看向這位新同桌，發現他的耳朵有種異樣的紅。

是有點冷。

沈愉把外套拉上來了一點，然後輕輕把窗戶給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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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午睡沒多久，沈愉就被一陣尿意憋醒，趕緊爬了起來。杜芬這兩天感冒，嘴裡嘗不出味來，經常把菜炒鹹了，今天中午尤其，沈愉就着飯菜喝了好多水，這不就有來有回了。

上完廁所出來，沈愉看見飯桌上放着一版剝掉了兩粒的感冒藥，朝杜芬房間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着的沈慷身邊已經沒人了，杜芬還是閑不住去支攤了。

沈愉歎了口氣，一點困意也沒有。她簡單收拾了下，給沈慷定了個鬧鐘放在床頭就開門出去了。

春寒料峭，今天風又大，吹在人身上涼飕飕的，沈愉想到飯桌上杜芬隻穿了一件薄薄的單衣，也不知道出門的時候有沒有穿個外套，不然支一下午的攤，感冒肯定要加重了。

她搖了搖頭，迫使自己甩掉這些不該有的心思，裹緊身上的外套走進學校大門。

一中下午上課的時間比較晚，兩點二十打預備鈴，兩點半正式上課。聽說是第一任校長定下的規矩，想讓學生好好午休一下，這樣下午上課精力更充沛。當然，這個聽上去格外友好的制度并沒有受到學生的追捧，因為每節課的時長是不會變的，下午固定的課數也不會變，如果這些都不變的話，那越晚上課，其實也就意味着越晚下課。一中向來下午下課都要比其他學校晚。

所以沈愉走進學校的時候，都沒有什麼人，就格外好辨認出斜靠在教學樓一角的兩個身姿挺拔的男生。

她看見薛家恒沖着對面的人揚了揚手裡的煙盒，鐘乘序遲緩了兩秒接了過去，片刻從裡面抽出一支煙來，他攏了攏手，借着薛家恒伸過來跳着火苗的打火機，點上了煙。

才第一口就嗆到了。看來劉若楠之前說的沒錯，他不抽煙。

那今天怎麼又突然想抽煙了呢？

沈愉放慢了步子，看見薛家恒在那笑他。鐘乘序作勢打了他一下，過了一會兒，薛家恒嘴裡喋喋不休，拿着手裡的煙開始比劃起來，好像在教鐘乘序怎麼抽。

在沈愉的視線裡，鐘乘序又取出第二支煙來，這次明顯熟練多了，兩個人靠在牆上開始吞雲吐霧，像極了一幅叛逆少年的畫卷，薛家恒一臉享受的模樣，鐘乘序卻顯得心事重重。

走到教學樓前，沈愉不敢停下，生怕被發現窺見了别人的隐私，一鼓作氣直接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