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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若楠病了三天才回到學校來上課。

一下課，沈愉就走到她桌邊，本來想問問她有沒有好點，但劉若楠一個勁示意她不要過來，怕她被自己傳染。

連薛家恒都被她強制要求着戴上了口罩。

沈愉無奈隻好掏出口袋裡杜芬剛買的零食放在劉若楠桌上，這才走了回去。

桌子上靜靜躺着一枚白色口罩，正納悶的時候，被口罩遮住，隻剩下一雙眼睛的劉池看向了她：“戴上吧，這波流感傳染性還是很強的。”

沈愉道了句謝，戴口罩的間隙看了圈周圍的人，這才後知後覺發現大家都默契地戴上了口罩。

上課的時候，耳朵裡聽到的除了老師講課的聲音，就全是各種吸鼻子、擤鼻涕、咳嗽的聲音了。前幾天還好好的，沒想到才過去幾天，班裡就已經有一大片同學中招了。

沈愉甩了甩頭，繼續聽課了。

臨近下課的時候，英語老師讓課代表把月考的試卷發了下來，還順便當着全班的面誇獎了一下沈愉。她考了年級最高分。

鈴聲一響起來，周邊幾個同學都湊過來問沈愉借卷子，沈愉拿到手裡自己還沒細看的試卷，一下子就不知道輪轉到了誰手裡，她有點哭笑不得。

老遠，看見劉若楠沖她比了個大拇指。

後面一節是娟姐的課。她捧着幾沓試卷進了教室，讓各科課代表一一分發，沈愉的語文考得也極好，特别是作文，得分很高，但其他的，尤其是數學，簡直是慘不忍睹。

眼不見為淨，沈愉把數學卷子和其他卷子一起，直接塞進了桌子裡，隻拿出來了待會兒要講解的語文試卷。

劉池無意瞟到她的卷面，由衷贊歎了一聲：“沈愉，你好厲害啊。作文很少能得到這個分數的。”

沈愉其實沒多高興，因為各科不好的分數更多，隻是都被她藏在了課桌裡。

“能借我看看嗎？”趁着娟姐還在那總結這次考試的結果，劉池小聲地開口問。在他充滿期待的眼神中沈愉點了點頭，把試卷遞了過去。

劉池就捧着寫滿作文的那一面，認真看起來。娟姐這邊已經從貶轉到誇上了，典型的先抑後揚的中式教育。

“這次考試呢，我們班的鐘乘序還是年級第一，為我們班争得了很多榮譽，大家要向他學習，再接再厲，當然了，這次考試還是有很多同學取得了很大進步的，像劉敏敏、許界、沈愉啊，都在排名上前進了不少，希望你們不要驕傲，繼續努力，特别是沈愉啊，你看看你的成績，英語語文好的一塌糊塗，其他科是差的一塌糊塗，你要學會平衡一下啊，争取讓其他科目也跟上來......”

娟姐這話說的語重心長，說到自己的時候，沈愉忙不疊乖巧地點頭。以往每次提到她那麼多爛掉的科目，她心裡都會不好受一陣子，今天不知道為何，也許是有兩門考得很不錯，也許是自己也成為了被老師贊揚中的其中一個，也許是自己的名字被和那個人的名字放在了一起，她莫名感覺到很安心，很自在。

等到娟姐的話題回歸到正軌，準備開始講課的時候，劉池把看完的試卷遞了過來，毫不吝惜地贊揚：“沈愉，你這作文真的寫得太好了，你肯定看了很多書吧。”

沈愉輕輕嗯了一聲：“還好。”

她确實看過不少書，以前沈父還沒去世，也還沒和杜芬離婚，沈慷也還沒出生的時候，兩人總是喜歡給她買各種各樣的書帶回來，從小沈愉就沉浸在各種書本裡面，小時候是繪本，再長大點是童話故事書，再大一點點是漫畫，六年級的時候，她就看完了整套的四大名著。在别的孩子還不能理解什麼是一百單八将的時候，小小年紀的她就已經能被裡面梁上好漢的情誼以及一路上的行俠仗義給感動了。

她的語文水平、她的寫作天賦有很大一部分來源于此，她一直這樣肯定。

可惜，後來再也沒有人主動買書送給她了。

“娟姐看着呢，專心聽講吧。”

她擡眼看向黑闆，對劉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