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恒聽了以後癟了癟嘴，不知道在小聲嘀咕些什麼。

鐘乘序沒理會他，而是走到了另一邊，指着一個很精緻的相框和沈愉說：“給你個參考，這個相框挺不錯的，我看你空間裡面發的很多畫都很好看，可以選一幅裱在這個相框裡面送她。”

沈愉順眼看過去，那個相框隻要68塊錢。那一刻，沈愉知道，鐘乘序肯定是看出來了，看出了她的窮困潦倒，看出了她的窘迫。

沈愉當下心裡雖然難受，但也知道他是在不動聲色地以自己的方式幫她，她不能不識好歹。

“嗯，是挺好的，那我就買這個吧。那，你呢？”他還沒選定禮物呢。

鐘乘序朝四周打量了一下，順手就将貨架上的一個标價89的娃娃拿了下來，抱在懷裡：“我就送這個吧，女孩子不是都喜歡這種毛茸茸的玩具嗎。”

沈愉笑了。

薛家恒這時已經付好錢過來了，看着兩人手裡的東西，直呼被騙了。

“你們兩個騙子！我可是掏光了我所有零用錢啊，早知道你們最後選的是這個，我就也一起了。”

“那你去退貨。”鐘乘序直接說。

果然，薛家恒瞬間不叫了，他這個人，愛面子得很。看他氣鼓鼓的，一臉被兄弟欺騙的樣子，鐘乘序開始哄他了。

“你想想啊，你這個禮物是不是獨一無二的？”

“那當然！”

“是不是劉若楠喜歡的？”

“當然！”

“你想想的，到時候生日會上你一拿出來，劉若楠肯定要感動得痛哭流涕了，到時候你的禮物，就是全場最佳，劉若楠還不就這樣被你拿捏了。”

看着薛家恒被鐘乘序哄得團團轉的模樣，沈愉忍不住感歎，果然還是一物降一物啊，薛家恒平時看着挺聰明的，在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鐘乘序面前，還是隻能甘拜下風。

沈愉就這樣注視着眼前眉眼帶笑的少年，感覺這張臉熠熠生輝，每一個表情動作都是濃墨重彩、恰到好處，畫面美好得過分。

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的一個少年啊，還偏偏，叫她遇見了。卻又隻允許她遠瞧着，但凡她新生妄念想要伸手去夠，就像打破了一輪水裡的月亮，除了惹得一手濕潤，什麼也沒有。

月亮還高懸在夜空，水裡的幻影，交錯蕩漾了幾許，又重新契合成了新一輪幻影。你感受到的溫度，不過是月亮投射在大地上的千萬分之一。

水裡的月亮，你是撈不着的。别想了，沈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