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愉沒在家，沈慷今天就跟着杜芬出來擺攤了。趁杜芬不忙的時候，沈慷擡頭問她：“媽媽，你拿過我的小豬嗎？”

杜芬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沈慷說的小豬指的是它那個瓷器的存錢罐。

“我拿你的存錢罐做什麼，怎麼了，存錢罐不見了？”她發出疑問。

沈慷黑葡萄般的眼珠子滴溜轉了轉，然後趕緊搖頭：“沒有沒有，我就是問問，我看上面有個小角磕到了。”

“多大的事啊，那存錢罐你都用那麼久了，還是瓷的，磕破點也正常。”

杜芬沒多在意，又開始忙着手上的活，話也脫口而出，“你要是下次考試前進五名，我就買個新的給你。”

“你忘了，我這次考試就是第三名，怎麼前進五名啊。”天真稚嫩的語氣，把杜芬樂得哈哈大笑。

“行行行，媽說錯了，那下次你争取考第一，考到我就獎勵你。”杜芬笑着說，即使沒人，手裡的活也沒停。

“哦，知道了。“沈慷應了一聲，然後小聲嘀咕打算起來，“回家得把小豬藏起來，可不能害姐姐暴露了。”

他猜到自己小豬裡面的錢是被沈愉取走了。

“放哪兒好呢?床下？”他搖了搖頭，“衣櫃？好像也不好......”

“嘀嘀咕咕說什麼呢？”杜芬疑惑地朝這邊瞥了一眼問。

“啊？沒什麼。”沈慷趕緊止住話頭，然後指了指正前方攤子上剛走過來的幾個人，“媽，有客人來了。”

杜芬立馬放下手裡的活上前去招呼客人了，沈慷還在原地思考着要把自己的小豬藏在哪裡最安全呢。

劉若楠家。

付蘭荛和鐘乘序一前一後地走了出來，兩個人臉色看上去都不是很好，在場的人不明所以。沈愉自然是知道原因的，她看着付蘭荛，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的目光有多充滿着探究和審視。

沈愉是真的有點想不明白她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這時，置身在遊戲堆裡的劉若楠一眼就看到了他們，趕緊笑着沖兩人叫嚷：“蘭荛沒事吧，怎麼去那麼久，小愉去叫了你們才出來。”

她的話剛說完，付蘭荛倒是沒啥反應，但鐘乘序的目光朝沈愉這邊看了過來，沈愉慌亂地撤回目光，心裡同時咯噔了一下，她實在沒想到劉若楠如此大大方方就把自己給暴露了。

強忍着内心的忐忑慌張，沈愉本想要說什麼來解釋一下，但嘴張開了，又實在是說不出什麼來。

好在劉若楠也沒注意到他們這邊的情況，直接就話趕話來了下一句：“蘭荛，桌上給你泡了杯蜂蜜水，喝點會舒服很多。”

沈愉趕緊逃離鐘乘序的目光，慌慌張張走到桌邊，把那杯泡好了的蜂蜜水遞給了付蘭荛。

“謝了！”付蘭荛接過水杯，連着喝了幾口，看着神色倒确實是舒緩了不少，臉也沒那麼紅了。

沈愉不好意思再待在這邊了，就一個人默默走到了沙發旁邊，找了個邊角的位置坐下，和幾個認識的同學一起看着面前的屏幕，心思卻完全都不在電影上。

如果今天沒有看到這樣的一幕，沈愉是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的，鐘乘序這樣一個在外人眼裡光風霁月，清風朗月的人，也會求而不得，會因為一個喜歡的女孩子而低到塵埃裡去。這真不像他。

沈愉很心酸，為他，亦是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