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沈愉又笑了,她看到在房間門口冒出了一個頭,小心翼翼的沈慷,她轉眼看着面前的杜芬,笑着笑着眼淚就流了下來。乖巧懂事?拿什麼定義呢?全靠杜芬個人的主觀臆斷?
“你但凡學習努力,如今會需要靠這個嗎,小時候多乖成績多好啊,越長大越不得了了,怎麼,今天要是不答應你還要吃了我?”
“媽媽,别說姐姐了。”沈慷弱弱的開口。
“你進去,這事不用你管。”杜芬強硬地命令道,沈慷人又縮了進去。
“怪不得人家都說女孩子長大成績就會退坡,一天天的心思不在學習上,不知道在想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你之前搞來的那把鎖,是生怕被我看見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家裡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嗎,這麼多年我辛辛苦苦養你,不知感恩的東西,你要是有本事就别再伸手問我要錢!自己養活自己!”
“錢,你眼裡永遠隻有錢,我恨你,我以後絕對不會靠你!”
沈愉聽到杜芬說的話隻覺得怒火攻心,現在來感歎自己小時候成績好,自己成績好的時候也沒得到過她什麼誇獎和獎勵,哪像現在啊,沈慷但凡有一點小進步,杜芬就跟個慈母一樣問他想要什麼。
在她面前,沈愉一點隐私都不能有,要不是她經常來房間開抽屜,翻書包,沈愉能被逼到去專門買一把鎖?但杜芬卻一如既往這麼理直氣壯,還罵她不知道感恩。
沈愉氣得直接徒手朝廁所的玻璃門重重砸去,許是怒火太重,力氣也比平時大出來很多,廁所門上鑲嵌的玻璃直接嘩啦啦一大片飛濺了出來,大部分砸到了地上,有幾塊直接飛濺到了沈愉身上。
聽到這麼大動靜的沈慷趕緊跑出了房門,看到的就是滿地玻璃碴子,沈愉因為泡腳褲腿還沒放下來,玻璃直接刺了進去,好幾處鮮血直流,蜿蜒在兩條小腿上。
場面看上去還是有點吓人的,沈慷一下子就哭了起來。
廁所門上的玻璃全散架了,隻剩一副空蕩蕩的門框架子,以及下面一個角的已經碎裂搖搖晃晃沒有掉下來的玻璃。感覺不到疼痛一樣,沈愉轉身走進了房間,把自己的房門重重關上了。
沈慷還在哭,杜芬走過去幫他抹掉了眼淚,走到沈愉門前又想要說什麼,被沈慷緊緊抓住,他死命拉住杜芬想要擰動門把的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媽...媽,不要...再說姐...姐了,别...說了。”
看着眼前的景象,杜芬最終垂下了開房門的手,然後和沈慷交代了一下,讓他把藥箱拿給沈愉,門卻打不開了,裡面毫無動靜。
杜芬試着叫了好幾聲,裡面也沒人回應,想到什麼,杜芬瞬間有點慌了,跑着從客廳的櫃子裡找來一把錘子重重朝門把手砸去,一下一下砸着,沈慷看着感覺事情很嚴重的樣子,有點被吓傻了。
狂砸了十來下後,門把手終于砸壞了,杜芬打開門,看見沈愉一個人埋頭窩在床腳哭。她松了口氣,嘴張了張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沉默着站在原地。
沈慷拿着藥箱走過去,叫了聲姐姐,沈愉沒應,沈慷要給她上藥,沈愉把腿挪開了,她小腿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了,沈慷隻得把藥箱放在一邊,然後默默離開。臨走,還把杜芬一起拉着走了,給沈愉帶上了房門。
杜芬在沈愉門口停住站了老半天,她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沈慷隻覺得她的身影格外蕭條,她臉上的表情很無奈。
媽媽好像哭了。他想,也跟着難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