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沈愉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搞到錢,雖然隻有幾十塊,但現在早餐杜芬都會在家裡簡單準備好,她根本沒有一點錢在身上,沈慷的錢也因為他前些天自己買了個卡片,被杜芬收走了,美其名曰幫他管着。
沒辦法,沈愉最後發現自己隻能去找杜芬要錢了,當然,也不能直接要,這件事肯定是不能直接和杜芬說的,她隻能撒個小謊了。
這天周末,學校隻放半天假,于是沈愉就帶着沈慷去找杜芬,想先幫幫忙表現好一點,這樣問到錢的幾率就會大一些。
一路上,沈慷都很沉默,也不像之前一樣姐姐姐姐甜甜地叫個不停,沈愉路上看了他好幾次,但是他本來也不是多話的人,特别是在家人面前,所以最後也隻是沉默地走着,時不時喊兩句沈慷,讓他跟上來一點。
因為出來的晚,沈愉今天特意走了小道,想着從北路公園裡面穿過去,這樣會快很多,平日裡除非豔陽高照,否則她自己一個人是不太敢走的,哪怕是像現在一樣的下午三四點的陰天也不行。
北路公園之前經曆過一場火災,大片樹木都被燒掉了,裡面一片廢墟,更顯荒涼,現在雖然草木都長起來了,比早些年好上了很多,但因為位置偏,政府不願意花錢重新修整,一直處于一個半廢棄的狀态,久而久之更鮮有人涉足。
今天之所以敢走這邊,一來是時間不太晚,再就是有沈慷陪着,雖然是一個小孩子,但也能充當個人頭壯壯膽。
快走到之前修建的噴泉池時,沈愉清晰地看見了兩個人,是一男一女。男生坐在池邊豁開了一個大口子的石碓上,背影看上去很清瘦,女生則很是大膽地側坐在他的腿上,男生的手摟着她的腰,他們在接吻,很沉浸。
沈愉隻當是不認識的小情侶,想着趕緊走掉,于是加快了腳步,越接近卻越發現女生的側臉有些熟悉,停下腳步正疑惑時,女生的臉又稍微轉過來了一點,沈愉才完全看清楚,是付蘭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動情的關系,她此刻雙頰绯紅,含情脈脈一臉妩媚,至于男生,雖然看不到正臉,但沈愉後知後覺認出了那個背影。這世上能把襯衣穿得如此挺括,連後背都沒有一絲褶皺的人,除了鐘乘序還能有誰。
兩人接吻終于停了下來,付蘭荛伏在他的肩膀上喘息着,她擡眼看見了沈愉。沈愉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自己,但她的那一眼沒有任何驚慌,一點波瀾都沒有,記得不記得又有何意義呢,付蘭荛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沈愉的出現一點沒打斷她。她似乎永遠忠于自己當下的感受和想法,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肆意明豔嚣張。
她隻看了沈愉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繼續微嘟着被眼前人親的鮮豔欲滴的嘴唇,趴在他懷裡嬌嬌媚媚地說着什麼,然後撫摸着他的臉,又親了兩下,沈愉看到他的身體停頓了一下,最後他化被動為主動,狠狠親了上去,很快付蘭荛就癱軟在他的懷裡,兩人還在吻着,像是在玩什麼追逐遊戲,如膠似漆,樂此不疲。
說不上來什麼心情,親眼看見這樣的情景,不受沖擊是不可能的,薛家恒口中付蘭荛的“妖”,今天沈愉總算是見識到了一些。這樣美豔動人的臉龐,從出生就注定了,沈愉是永遠不會有的。
沈愉拉住一直落在後面才趕上來的沈慷,轉身就往回走。
鐘乘序從始至終都沒發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