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愉搖了搖頭，繼而慢慢打開了塑料袋，一個鐵皮罐子就露了出來。

沈慷看見這個罐子顯然知道是什麼，直接從沈愉手上拿過來，邊打開邊說：“姐姐，這是媽媽特意給你去弄的烏雞粉，可不是買的，是她專門找人去磨的，說是你高三學習費精力，吃點這個對身體好，很貴的。”

沈愉轉頭看向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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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杜芬買的烏雞粉的功勞，沈愉感覺自己學習的動力越來越足，每天沉醉在題海中，竟然也覺得樂趣多多。

很多不會的題目，她都會做出标記，等着有空的時候，問老師問同學，遇上類似數學這種弱項，錯題太多的，就會集中起來周末再問問劉池，當然，禮尚往來，劉池也會來問她英語和語文。

就在這日複一日刷題的日子裡，沈愉很快就在很好的成績中完成了高三上學期這一年，迎來了寒假。

今年寒假難得杜芬沒有出去擺攤，過年那天一大早，大家把對聯都貼好，然後一起張羅準備晚上的菜。

年夜飯早早吃完，沈愉拿着之前打暑假工還剩的一點錢，給杜芬買了個染發劑。

杜芬的頭發花白的越來越多了，早兩年還隻是藏在一些黑頭發裡面，隐隐能看到幾根，如今白發都變成一叢一叢的了，藏都藏不住，整個人看過去，一點不像剛四十的人，倒像是年長了十來歲。

很早之前，大概是暑假那會兒，沈愉就提議過讓杜芬去理發店染個頭發，但被杜芬果斷拒絕了，那會兒沈慷的病已經在汪醫生那穩定治療了，但杜芬還是憂心忡忡，每天早出晚歸，人更沉默憔悴了，她完全沒心思或者說是不敢有心思在這上面。

像是懲罰自己一樣，她不能讓自己過得太好。

好在今天，看着沈愉拿出來染發劑，杜芬沒有吱聲，沈愉朝沈慷使了個眼色，沈慷就甜甜地叫着媽媽，拉着杜芬在凳子上坐了下來，沈愉這才開始上手給杜芬染發。

她的白發比沈愉肉眼看到的還要多，撥開一層裡面居然全都是，連發根都是須白的，沈愉看着有點兒難受。

手顫了顫，才繼續在杜芬頭上抹着染發劑，沈慷也搬了條凳子在旁邊坐着，他的病好了很多，此刻正雙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好似是瞧見了什麼很新鮮的玩意兒。

“這兒還沒抹到，姐姐。”沈慷站起來指着一處提醒，沈愉立即抹了上去。

除卻春節聯歡晚會的聲音做着背景，屋裡安靜祥和，往年難有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