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紀拿着那截幹枯醜陋的紫褐色手指,觀察了半天說到:“這就是傳說中宿傩的手指?”
聞訊趕來的五條悟也取下墨鏡一起細看,感歎到:“真的好醜啊。”
夏油傑和三島由紀夫在茶室裡面談,而疲憊受傷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已經乘車送回高專的醫務室那邊。
“五條君幫忙拿着吧,我來封印。”
漩渦真紀的手熟練地翻轉變化,四象封印的咒文快速地爬上那截手指。
不過她想了想,覺得不夠妥當,在四象封印的基礎上疊了一個。
“好了,現在用的八卦封印,即使是活着的尾獸也不會跑出來那種。”漩渦真紀拍了拍手說到。
“我要提醒一下,”漩渦真紀嚴肅地說:“你們現有的封印都太簡單了。隻要撕下封印紙就能解開的封印,像是用透明膠封住食物放進冰箱裡然後祈禱它不會變質。”
已經充分熟悉現代社會生活的真紀用了一個相當貼切直觀的比喻。
這樣的情況下誰都能把宿傩手指當做一把苦無刺向自己的敵人。
不過按照威力來說,可能是尾獸,如此想起來就更覺得荒誕了,漩渦真紀忍不住腹诽。
“五條君和夏油君想要變革的話,最好讓我把宿傩的手指全部重新封印一遍。”
“那小真紀等着吧,”五條悟戴上了墨鏡頗有自信地說到:“我們會把宿傩的手指挨個送到最強的封印術使面前。”
夏遊傑從鹿苑寺的茶室裡面走出來,神色很是不好看。
“确定是那個?傑。”五條悟看向他問到。
夏油傑點點頭,說到:“就是那個縫合線,聯合了高層。”
這件事不難推出,起碼在三島由紀夫的眼裡是這樣。
已知六眼與咒靈操使預備參與高層事務的動向相當明顯,同時三島家的特殊渠道得知這兩位在找額頭上有縫合線的某人,再加之他得知上述消息後略微命人調查了一下“縫合線”——它的出現總是離六眼和咒靈操使不遠呢。
那麼在兩方都感到緊迫和危險且有共同利益的時候,自然會聯合起來鏟除共同的敵人。
何況他們本就蛇鼠一窩。
讓六眼和咒靈操術的學弟們全部死亡是個不動聲色壓迫的好方式。
畢竟這些人到底無法從正面武力對兩位下手,如此一來還能順帶威脅一下封印術使和封印術使背後的橫濱勢力及三島家。
從天内理子到七海建人、灰原雄,甚至包括之前的漩渦真紀,咒術師的命到底在他們眼中是什麼呢?
“要全部殺了嗎?”五條悟漠然地向夏油傑問到。
在場的三個人都知道他這句話并不是戲言,換成夏油傑來也一樣能輕松做到。
“悟,那樣做沒有意義。”夏油傑說完轉身想要離開。
“夏油君,”漩渦真紀抓住夏油傑的手臂問到:“什麼有意義呢?”
“我并非是要你們把那些高層全殺了的意思,而是夏油君你似乎感到疲憊了。”
小他一年的學妹非常直接地道出夏油傑這短暫時刻内心所想。
他和悟的變革會有意義嗎?
咒術師為保護非咒術師留在這個污穢的咒術界有意義嗎?
“夏油君,不要把大家都抗在你的肩上。”漩渦真紀非常認真地說到。
“如果夏油君不想當咒術師了,就不當了。就像我認為硝子不該被束縛在高專醫務室,夏油君也不該被束縛在‘最強’的咒靈操使。”
“至于你所關心的我們,五條君目前其實還算享受這種最強的打怪日常吧,”漩渦真紀指了指沒個正形的五條悟說到,“或者說,從小生長在咒術界的五條君想象不到自己還能幹别的,所以他有在自我暗示催眠。”
五條悟也癟了氣,小聲說到:“才沒有,‘最強’即使幹别的也是最強。”
“而且老子才不用傑擔心!”五條悟錘上夏油傑的肩膀。
“灰原的信念是竭盡所能地做他能做的事,如果他有死亡的那天,我想雄也不會遺憾吧,他肯定會做到他能做的一切。”
說起天真勇敢的同期,漩渦真紀的神色也變溫柔了一點,然後又指了指自己說到:“我的話不用多說,畢業就跳槽。建人也是差不多在考慮這種事。”
“總之大家都覺得為自己的想法和選擇負全責是非常正常的事,夏油君不止是愛護,也請尊重我們吧。”
漩渦真紀說出了一句更加直接的話。
對于夏油傑這種人,一旦說些不明确的話,就會被他輕而易舉地敷衍過去。
“那其他人呢?”夏油傑的聲音生澀得可怕,像是某種磨損過多的零件,“看不見咒靈的人呢?”
漩渦真紀松開手說到:“我要非常冷漠地說,夏油傑你是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