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住門把手,深吸一口氣,開門,正對上謝渝早早準備好的鏡頭。
“咔嚓!”
陳訣怒道:“删掉。”
謝渝說:“叫爹。”
謝渝無非想逼他羞愧難當,以報生日那天中了藥被羞辱之仇。隻要他不在意,謝渝就得不到報複的快感。
陳訣奪過謝渝的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豎起中指,咔咔留下兩張自拍。
“再送你兩張。”
謝渝笑得溫柔:“不急,這是套裝。”
他從背包裡掏出一頂毛茸茸的貓耳,認認真真地戴在陳訣頭上,順手整理了一下發型。
陳訣攥緊拳頭。
然後是帶鈴铛的項圈。
陳訣做了次深呼吸。
“再等下,還有。”
謝渝掏出兩條黑色腿環。
“你過分了!”
謝渝眼中閃着勝利的光芒:“受不了啦?”
陳訣磨了磨後槽牙,奪過腿環,親自綁在大腿上。
“陳訣。”謝渝指了指辦公桌,“你能坐那裡拍兩張嗎?”
穿都穿了,他絕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認輸。
陳訣大大方方地坐在桌沿邊,手支在身體兩側,居高臨下俯視謝渝,一副上位者的姿态,雙腿交疊在一起,腳尖故意蹭過謝渝的褲子,短裙随動作短了一截,堪堪遮在臀下,腿環勒出豐盈的肉感,磨出淺淺的粉色。
見謝渝光看不出聲,陳訣不耐煩地催促:“你到底拍不拍,我财務報表還沒審呢。”
催促無效,陳訣想跳下桌子,猛地被謝渝按回去,擋住離開的路線。
他錯愕地擡頭看向謝渝,撞到晦暗不明的眼神和灼熱的氣息。
陳訣從原始人進化為文明人,進化出羞恥心,猛得推開謝渝,跳下辦公桌,裹上大衣,手探向飯盒,試圖打破空氣裡怪異的氛圍。
“你帶的什麼飯?”
“别!”
飯盒裡彈出一個尿尿的人偶,滋出紅色的墨水,在白色大衣上留下殺人行兇般的血迹。
離開辦公室時,陳訣頭裹謝渝的外套,一路躲在他身後,繞開公司監控,戰戰兢兢地殺到車上。
司機扭頭看向鑽進來的倆人,一個蒙頭的陌生女人,一個做了變性手術的謝渝。
“謝小姐,陳總呢?”
“他在……嘶——”
謝渝挨了陳訣一拳,改口:“他讓我先回去。”
“那這位,”司機表情警惕,盯着血色的大衣和大衣内隐約可見的女仆裙,“是正經人嗎?”
“閨蜜。”
司機有點心眼,要給陳訣打電話确認。見謝渝又準備看好戲,陳訣果斷一拳,強迫謝渝開口。
謝渝捂住自己的胳膊,說:“不用打電話了,他在忙。”
“忙啥呢?”
“忙着穿女裝。”
陳訣狠狠踩在謝渝腳上,謝渝吃痛,用力抽走自己的腳,報複性地摘下陳訣頭頂的遮羞布,露出一對貓耳朵。
“陳總!”陌生女人身份揭曉,司機瞠目結舌,“您也重新認識自我了?”
陳訣揚起一個殺意十足的微笑,要不是法治社會,司機此刻已經躺地裡了。
司機渾然不覺,反而面露羞澀。
“話說回來,您穿裙子怪漂亮的。”
得到誇獎,陳訣有些欣喜:“真的假的?”
“真的,特勾人……”
謝渝的衣服猛然蓋回陳訣頭上,還伴随着衣服主人不甚愉悅的催促。
“師傅,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