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社會用香不在少數。

定制獨特的香調彰顯身份，提升貴族氣質，又帶着獨一無二的高雅，有時還會成為某種嗅覺名片。于是從名流雲集的宴會，到私下玩樂的場合，不論是Alpha還是Omega，亦或者Beta，都會在身上沾香。

林滿玉也會調香，這是新娘學院的必修課，他自然也以優異的成績拿下了它。

但是他本人卻對此興趣平平，獨自一人或是跟親密的人相處時，從來不在身上熏那些香味。

所以當周在溪脫口而出那句話時，他才會如此驚訝。

“香？什麼香？在溪哥，你聞錯了吧，我沒有噴香水。”林滿玉一臉的敬謝不敏。

他的沐浴用品全是沒有香味的，不可能會出現多餘的味道。

至于信息素……

林滿玉伸手探向自己的後頸，抑制貼嚴嚴實實地粘在皮肉上，杜絕了氣味的洩露。

周在溪放下了書，不怎麼在意地說：“那是我聞錯了吧。”

林滿玉的鼻子動了動，他眉頭微微皺起：“倒是在溪哥，你身上有梅香……”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梅香是周在溪的信息素氣味，不是什麼簡單的香水味道。

周在溪垂頭：“我沒有貼抑制貼呀。”

在光滑潔白的後頸處，柔軟微紅的腺體顯露無疑。

林滿玉的臉立馬充盈了熱氣，不自在地挪開視線。

耳邊傳來衣料摩擦聲，梅香侵占性更強，氣味也濃郁了些。

“我和你都是Omega，親密些也沒關系的。”周在溪将下巴靠在林滿玉的肩窩。

林滿玉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無法拒絕他：“那好吧。”

他在梅香中面紅耳赤。

周在溪聲音壓得有些低：“滿玉，你再過不久就要從新娘學院裡畢業了吧。”

林滿玉心情一下低落起來：“是。在溪哥不是很清楚嗎，況家和我們林家一直有聯姻的意向，就等我畢業後去他們家跟況緒望結婚。”

這是他們這些人的宿命，沒什麼好掙紮的。

林滿玉隻是有點兒不高興，可他習慣了順從，便也不覺得太難過。

就連皇帝不也得遵從老祖宗定下來的規定，娶平民為妻。他們聽從家族的安排結婚生子，更算不上什麼大事了。

周在溪不知道什麼時候環住了林滿玉的腰，兩隻骨節如玉的手搭在一起，鼻息落在他的脖子上，很癢。

周在溪：“滿玉是有喜歡的人了嗎？”

林滿玉驚訝：“在溪哥，你怎麼會這樣問？”

周在溪：“你好像很抗拒這次聯姻。”

林滿玉：“我沒有啦。”

他隻說了這句話，周在溪的眸色微微深了些。

周在溪的雙手松開後，手掌又輕輕握住了林滿玉的腰。

他的手沒多少溫度，但是林滿玉不太習慣這樣親密接觸。

他剛想推開對方，像是察覺到他的想法，周在溪說：“你之後會經曆比這更親密的事情，滿玉，你要習慣。”

林滿玉更不自在了：“在溪哥，我應該是和将來的丈夫親密呀。”

周在溪靜了幾秒。

林滿玉以為自己會就此被放過。

周在溪掐着他腰的力度緊了幾分：“新娘學院教過你要怎麼跟人親密嗎？”

他如願以償地看見了林滿玉的耳垂漲滿血色。

“你不知道該怎麼做，所以在溪哥要幫你呀。滿玉，你會慢慢适應的，不然什麼都不知道，會讓人欺負。”

林滿玉推拒對方的手松了下來。

……

林滿玉把手搭在自己的眼睛上，不去看自己丢人的場面。

他的牙齒咬住下唇，面頰早已紅成了雲霞，小臉皺起，鼻息喘得急了些。

周在溪強硬地把他的手從眼睛上拿下來，語氣卻很柔和：“這沒什麼好羞恥的，滿玉。你得好好看着，在溪哥總不會害你。”

燈光并不刺眼，但林滿玉的眼神卻很渙散，眼淚不住地往外冒。

他的眸光好不容易聚焦，卻在看見周在溪的那一瞬猛地收縮。

比起剛出現在他房間時的一塵不染，周在溪現在嘴角和手指都沾了晶瑩的液體，看上去很糟糕。

他也沒有之前那樣清隽秀雅，眉宇莫名多了幾分讓林滿玉害怕的輕佻。

是全然陌生的模樣。

周在溪拿着濕巾擦拭手指，動作緩慢，一根一根地弄幹淨。

林滿玉被迫看着，身體輕微地抽搐了下。

周在溪将放在床頭櫃的漆黑盒子拿過來：“這是在溪哥給你準備的禮物。”

林滿玉是家中備受寵愛的孩子，他很喜歡收禮。尤其是周在溪總愛從各處搜羅來小玩意，精心包裝後送給他。

他打開盒子後，每回見到的都是不同的驚喜。

漆黑的紙盒拿在手中聽不出任何動靜，也就分辨不出裡面究竟裝了什麼。

林滿玉本該喜悅，但他望着盒子的目光卻隐隐有些畏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