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楹被波斯貓咬了,鑒于已經破皮出血,陳開心給她簡單處理一下就連夜送到醫院急診去打狂犬疫苗了。
一貓一狗一豬趴在陽台窗戶上目送着陳開心開車離去,可樂想來想去還是沒想明白。
“為什麼她被綠眼睛咬了要去打狂犬疫苗?犬不是指我們狗狗的意思嗎?難不成…...” 他指指漢堡,又指指雪碧,“你們也是狗?”
“啧。” 漢堡嫌棄地拍開他的手指,“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 雪碧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不止被貓咬了要打狂犬疫苗,連被我們豬豬咬了也得打狂犬疫苗。”
漢堡和可樂二臉疑惑:“所以說為什麼呢?為什麼不打狂貓疫苗,不打狂豬疫苗呢?”
“這......” 雪碧也被難住了,他隻是一隻在菜市場呆久了的豬豬,理解不了那麼高深的問題。
不過波斯聰明,可以問波斯。
“綠眼睛,你說......” 雪碧揚聲喊波斯貓,可他一回頭,屋内哪裡還有波斯貓小小的身影,隻有一扇半開的房門在輕輕搖晃着。
豬豬捂着腦袋,吓得尖叫:“不好了!綠眼睛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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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貓在陳開心離開後的一分鐘,偷偷跟出了門,它知道自己闖禍了,可它咬花楹也不是故意的,它隻是畏懼一切接近它主人的人。
上一個主人就是在它開口說話後,身邊的朋友慫恿說它是個妖物,才動了要殺死它,為民除害的念頭。要不是自己機警,怕早已被扔進麻袋裡亂棍打死了。
波斯不願意相信将自己從小養到大的主人是個壞主人,隻能欺騙自己都是他朋友們的錯,如果沒有那些壞人的危言聳聽,它堅信主人是不會不要它的!
不過雖然自己做了一陣流浪貓,但好在現在的主人對它很好,漢堡他們有時候吵吵鬧鬧的,愛吃飛醋,但波斯清楚他們并沒有壞心,小動物都是善良的,隻有人類才會想要殘忍地殺害弱小的動物。
所以波斯抗拒花楹接近它的主人,害怕以前的悲劇重演,這才忍不住上口咬了她,可現在看來,自己好像給主人闖禍了。
貓咪四肢腿終究跑不過汽車的四個輪子,波斯跑了兩條街,最終還是把陳開心的車跟丢。
它失魂落魄地穿梭在川流不息的車流中,心神恍惚,險些被車撞到。有好心的路人抱起它,把它放到了沿路的草叢裡,叮囑它不要再亂跑了,很危險。
波斯望着好心人離去的背影,淚眼婆娑,傷心地喵喵叫。
看吧,自己就是一個不祥之物,流浪時經常有人在路邊撿起它,可願意帶它回家的卻隻有陳開心一個,而現在連自己好不容易偷來的溫暖都快要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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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波一夜,終于把花楹送回了家,陳開心拖着疲憊的身軀往自己家走去。為了省錢,他租住的小區是個老小區,年久失修,家門口樓道裡的燈一閃一閃的,似乎是螺絲松動接觸不良了,他關掉電閥,仗着身高優勢,踮起腳尖,随手把燈擰緊修好。
拍拍手上的灰塵,他重新打開電閥,頭頂的照明燈倏地一亮,陳開心适應地眨了眨眼,随即看到了窩在家門口角落裡的一個人。
是一個男人,留着一頭金色垂肩的發絲,光着身子躺在他家門口的地毯上,看上去好像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