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舜煜看他手指向的位置，慢慢搖頭。
很快，光芒消失。助理激靈一下：“老闆？”他看手表，“對不起老闆，我想看看插電孔有沒有問題，忘記送劉總出門了。”
周舜煜：“沒事。”
助理已經做好接受周舜煜冷眼的準備，被他這麼一說，反而受寵若驚，“好的老闆，我保證沒有下一次了。”
招漁問他：“助理，你還記着剛才發生什麼嗎？”
“剛才，”助理回想，“就是接劉總，給劉總泡茶，然後劉總說他要和老闆說家常，然後我就出來了啊。”
他指着身後的桌子，“然後我在這遇見小招管家，他說充電孔壞了，讓我看看。”
助理說完，看招漁和周舜煜交換眼神，有些不确定：“怎麼了……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周舜煜擡腳向辦公室走，招漁跟在他身邊，小聲說：“劇情已經全部出現了。”
前者嗯了聲，進辦公室的時候，他停住腳步，招漁及時刹住腳步，才沒撞他身上。
“你可以下班了。”這句話是對着身後的助理說的。
瞬間，助理出了滿身的汗：“老闆，你是說……你要解雇我？”
招漁好心提醒：“是說你今天早下班，沒說解雇你。”
助理一副被雷劈了的樣子：“讓我早下班，不就是解雇我？”
他從來周氏開始，就沒有早下班過一天，周舜煜突然和他說早下班，不就是不再需要他的意思？
“沒有解雇你，”周舜煜耐住性子，“你這幾天很累，可以下班了。”
助理呆呆地站在原地沒動。
周舜煜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通知全公司，隻要現在完成手上的任務，都可以早下班。”
受到周舜煜的影響，周氏的員工也都開始做計劃，而且隻要完成計劃，卻沒在下班時間，也會給自己添加計劃。
周氏的工作區和娛樂區分明，員工專注完成工作後就可以去休息區待着，與其餘工作的同事互不影響。
而周舜煜會定期抽查高層和員工的工作計劃表，杜絕偷懶的可能，所以周氏的工作效率很高。
這個傳統在周舜煜當上總裁之後就沒斷過，而今天，他竟然說——
全公司竟然可以早下班了！
助理瞬間放下心，再次肯定：“我想問，這個員工，是上到趙副總裁，下到保潔阿姨，所有人都可以下班嗎？”
看周舜煜面無表情，他迅速明白：“好的，我這就在群裡通知。”
招漁看他一溜煙跑了，躍躍欲試：“那我……”
“你不行。”周舜煜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
招漁哦了聲，在關門的刹那，隐隐聽見樓下有人興奮叫喊。
周舜煜看他站在門口沒動：“怎麼。”
“我聽見有人在喊萬歲。”招漁坐到他對面的桌子，“其實助理說得不對，上到總裁，今天也可以早下班。”
他端正坐在椅子上：“少爺，你今天的任務完成了嗎？”
周舜煜掃了眼旁邊的計劃表，在最後一項上還顯示未完成：“并沒……”
他看着招漁亮晶晶的眼睛，話頭一轉：“你想做什麼。”
招漁回想今天的計劃：“張叔讓我回去的時候順便幫他買胡蘿蔔回去。我準備一會去農貿市場，還要給少爺買布縫枕套。”
周舜煜安靜一瞬：“你也可以下班，我還有工作沒做完。”
“是今天的工作嗎？”
“不是，這是兩天後的工作。”周舜煜把計劃表翻到今天，緊緊排列的事項已經全部做完。
招漁真心實意哇了聲：“少爺好厲害啊，已經超過百分之九十九的同齡人。”
周舜煜看他，後者面不改色繼續誇：“我覺得隻要今天的任務完成，也是可以下班的。”
“不過少爺要是想完成這個任務再走，我也是可以等的。”
招漁認真回答，“雖然張叔再三囑咐我要買新鮮的胡蘿蔔，去晚了就沒了。但我也可以去超市買，假裝是在市場買的。”
周舜煜看着他嘟嘟囔囔的樣子，手指有些癢。
他視線在計劃本上停留一瞬，最終合上文件：“走吧。”
“其實被張叔發現不是新鮮的胡蘿蔔也沒關系，我……啊？”招漁驚訝，“真的嗎！”
“對。”周舜煜起身，“你不想要新鮮的胡蘿蔔了？”
“想要。”招漁迅速穿上衣服，看着桌子上的計劃表，“我可以把這個也拿回去嗎少爺？”
周舜煜：“随意。”
招漁嘿嘿笑，把計劃本揣進兜裡，這就是被主角徹底信任的感覺嗎，也太好了。
周舜煜看他咧嘴笑，嘴角微微勾起。
周氏一共三部電梯，最中間的是周舜煜經常坐的，時間久了，員工也就默認是老闆專用電梯。
今天不知是誰摁了下樓鍵，到六樓時，電梯門緩緩打開，電梯裡外的人正好對上視線。
電梯外，打扮整齊正準備下班的員工看見周舜煜，紛紛僵住：“老、老闆。”
周舜煜嗯了聲。招漁看他們站在原地：“你們不坐嗎？”
員工面面相觑，紛紛在對方眼裡看見心虛。
明明是老闆宣布早下班的，但貿然看見這張冷臉，還是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招漁看他們避開周舜煜的視線，偷偷拉周舜煜的衣角：“不要這樣，主角都是親切友善的，這樣所有人才能幫助他打敗壞蛋。”
周舜煜思考幾秒，擋住自動關上的電梯門，放緩聲音：“上來。”
外面的員工小幅度抖了下，最後還是部門經理幹笑着進電梯：“你們不走我可走了，我今晚要陪女兒看電影。”
其餘幾人見狀，也跟進來。
兩人被擠到最裡面，雖然位置小了不少，但招漁心情卻很美妙。
看來被戳穿之後也不像他想的這麼差勁啊，至少主角願意配合。
那他這推劇情的任務豈不是能提高幾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