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漁很大度地又分給他一串烤香菜,“這個也好吃。”
後面的人吵吵鬧鬧,張鋼鐵被李平果逗笑,大笑聲激起幾隻飛鳥。
周舜煜靠在椅子上,舒展雙腿,覺得招漁這次活動組織的還算不錯。
王媽把水果雕成了各種各樣的小動物:“老劉,你吃這個香蕉,那個果盤是給少爺吃的。”
劉叔不在意這些,拿了個蘋果開始啃,視線若有若無落到樹林深處。
“哎呦呦,真是巧了嘿。”謝筲帶着單絮從另一邊的樹林竄出來,“聞着好香啊。”
“你們還沒走?”招漁驚訝看他們,找補:“不是,我的意思是說,還沒采夠草藥?”
謝筲毫不客氣拿走剛烤完的鱿魚:“剛打算走的,結果聞到香味,順着香氣就過來了。”
招漁感受到身後迫人的視線,幹笑:“啊,那多吃點……”
他回頭,果不其然看見周舜煜正看自己:“少爺……這就是個意外。”
周舜煜:“我要吃鱿魚。”
謝筲拿着鱿魚在他面前晃了圈,最後塞給單絮:“單單和我都沒吃午飯,正好來蹭你們一頓。”
單絮搖頭,想把鱿魚還回去:“沒事,我帶了面包。”
“不用,”他這麼一說,招漁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你們吃吧,我們帶了很多。”
身上無形的壓力更大了。
招漁看着謝筲和單絮圍在張鋼鐵身邊,才趕緊去找周舜煜:“少爺你想讓他們一起吃飯嗎。”
“不想又怎麼樣,你都已經答應了。”周舜煜咬了口牛肉,咬牙切齒,“一頓飯而已,我也沒那麼小氣。”
“……抱歉少爺,”招漁看見謝筲給單絮遞東西吃,冒死想給謝筲刷刷好感度,“其實謝少爺也挺細心的。”
周舜煜哪能不知道他什麼心思:“你放棄吧,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招漁糾結:“少爺不能因為他是你的……配偶,就對他有偏見。”
因為心虛,“配偶”兩個字他說得格外小聲,但還是讓周舜煜聽見了。
“配偶?”周舜煜掐住他的下巴讓他看謝筲,“他明顯喜歡他旁邊的人。”
招漁的臉被掐得嘟起來一塊,但周舜煜控制着力度,一點都不疼:“少爺,你才是正主。”
“我不是,我也懶得當。”周舜煜壓低聲音,“而且我不喜歡他。”
他洩憤地捏捏他的臉:“不許再給我拉線!”
周舜煜已經徹底認為今天的“偶遇”都是招漁故意策劃的。
“好吧。”招漁小小歎氣,不死心地問:“少爺對他一點好感都沒有嗎?”
“沒有。”
招漁可憐兮兮蹲在地上,撐着下巴看天空。
這可怎麼辦呢。
他蹲着想了會,突然發現不對勁,剛還湛藍的天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得有些暗。
招漁站起來跑到劉叔旁邊:“劉叔,你看這天,是不是要下雨?”
劉叔正遠程在手機上看他的玫瑰花,聞言擡頭:“或許。”
招漁着急打開手機看天氣預報:“天氣預報上說沒有雨的……”
手機上仍舊顯示着萬裡無雲,陽光明媚,正是出去遊玩的好天氣。
李平果聽見兩人說話,“不用那麼緊張,說不定隻是幾片烏雲,不會下雨的。”
招漁搖頭:“不行,我們得趕緊下山。”
他們隻帶了傘,車都在山腳下停着,萬一真的下雨,他們得冒着雨下去。
而且昨晚到現在,他都忙着準備出遊事宜,早忘了存檔。
劉叔贊同:“給車裡的保镖打電話,讓他們上來接應。”
僅僅幾句話的功夫,天色又暗了一個度,而手機上終于傳來提醒:“暴雨預警……”
招漁把手機塞進兜裡:“收拾東西!我們趕快下山!”
同時,山頂吹起大風,不少食材滾落在地,張鋼鐵心疼地拿起來:“怎麼突然就變天了。”
“快收拾東西,我們下去!”招漁心急跑到周舜煜身邊,“咱們得下山了少爺,一會可能會下雨。”
周舜煜神色平靜:“嗯。”
招漁咬住嘴唇,自責:“都怪我沒有看好天氣。”
原本是想帶着周舜煜出來散心,沒想到卻要被堵在山上。
周舜煜站起身:“天氣是自然因素,不是你能掌握的。”他看着招漁捏緊的拳頭,“下山吧。”
謝筲把單絮被吹翻的衣領折好:“咱們也走吧。”
單絮臉色發白:“這雨很大,必須要抓緊時間。”
他經常進山,對多變的天氣深有感觸,看這烏雲,恐怕沒一天雨停不住。
招漁幫着王媽她們收拾東西,好在有謝筲和單絮幫忙,東西收的很快:“趕緊走!”
他們剛離開山頂,紫色的閃電在天邊劃開,巨大的雷聲響起,雨點噼裡啪啦落下,砸在地上出現一個個小坑。
“這裡到處都是樹,太危險了。”劉叔冷靜看着他們,“我們需要找個地方避雨。”
“去那個小樓怎麼樣!”張鋼鐵看了眼樹林裡,“離我們不遠,隻有一百米左右。”
“不行,”劉叔拒絕。
“車子接應還需要一段時間,去避避雨也沒關系。”
“那小樓裡……看着很危險。”
意見不統一,最後還是周舜煜開口,“先去避雨,等車上來。”
謝筲把衣服脫了擋在單絮頭上:“趕緊走,雨越來越大了。”
雷聲接二連三在頭頂響起,衆人頂着雨向廢棄的小樓狂奔。
廢棄的小樓隐隐露出全貌,二樓的房頂已經掀開,不能再住人,而半開的大門裡面黑乎乎的,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整棟小樓在雨幕中看着吓人極了,幾人現在卻顧不上這麼多,直接沖進去。
關上門,雷聲終于稍稍弱下,招漁喘勻氣就去看周舜煜的狀況。
周舜煜身上的沖鋒衣防水,沒被淋濕,但穿着休閑裝的謝筲就不太好了。
王媽把毛巾分給他們:“這天氣真是說變就變。”
謝筲:“我還沒吃好,就忙着躲雨,我們在這裡燒烤怎麼樣?”
周舜煜冷冷掃他:“就知道吃。”
“吃才是人生大事,”謝筲挑了挑眉,“你們知不知道當初白馬山的開發為什麼停止?”
“不是因為資金不足嗎?”
“還有另一層原因,”謝筲拉長調子,“當時的工人發現,半山腰的一棟小樓,鬧鬼。”
周圍的人沒說話,心頭湧上不好的預感。
果不然,謝筲繼續說:“很巧,就是我們現在呆的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