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州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而周懷青和餘簡一卻将視線落在了雪漱的身上。
一時間整個包廂的氣氛也有些寂靜。李潇挑眉,随後臉上帶着笑:“快來,我們等你們好一會了。”
雪漱被周懷青帶到了一個角落,雪漱的左手邊是周懷青,右手邊好巧不巧就是李潇。
包廂裡放着舒緩極能調動情緒的音樂,頭頂上的燈光打在雪漱面前的酒杯上,一片薄荷葉在上面浮浮沉沉。
酒氣逐漸彌漫開來。雪漱從未接觸過這樣的場景,難免有些緊張急促。
李潇看出來現場的氣氛算不得太熱絡,身邊的許多人其實和這場聚會的三個主角并不相熟,尤其是當周懷青帶進來了一個在他們的圈子從來沒有看過的人。
前段時間所有人都在傳那三位太子爺竟然對李潇言聽計從到願意去一個鳥不拉屎的破地方參加什麼《變形計》。
所有人都在心中暗暗感慨,李潇的命可太好了。
所以哪怕有人看不上李潇的家世卻還是會陪着他一起玩。這些人再被李潇邀請參加這個聚會的時候自然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想要在那三個人眼中留下一點印象。
可當所有人在等待最後一位主角的時候,沒想到他卻另外帶來了一個人,那個怯懦的好似完全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一個人。
周懷青介紹這人叫做雪漱,直接挑明是在參加那個節目的時候認識的人,感覺很有緣分就帶回來。
“雪漱可能有點怕生,你們不要吓唬他。”周懷青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有些嚴肅,環視全場,最後視線落在雪漱身邊的李潇身上。
大部分的人視線也随着周懷青的視線落在李潇身上。霎時間,這裡有些聰明人在這個微妙的注視中忽然明白了什麼。
他們搖着酒杯看向雪漱身邊的李潇,心裡在感慨。
李潇的臉上笑容卻沒有變化一點,他開始招呼大家玩遊戲。
簡單好上手卻能夠迅速明白規則的國王遊戲。每個人抽取撲克牌,抽到王牌的人可以指定抽到相同牌數的人做任何事情。
在之前的聚會裡,這個是能迅速打破尴尬氛圍的遊戲。之前李潇一群人玩這個遊戲大多是帶着一點放縱的心思。
裡面指定的任務大多不能放在台面上,但是年輕人玩得高興。
雪漱聽完規則之後點點頭,并不算明亮的光線中雪漱忽然感覺到有人在盯着自己,可是順着那道視線過去那群人卻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沒有人在看自己。
周懷青聽完規則,手裡把玩着王牌,緊接着看向餘簡一,他臉上帶着笑,随後将王牌扔給了餘簡一。
餘簡一垂眸,看着酒杯裡浮動的冰塊,并不說話。
雪漱似乎并不在意陪在他身邊的人到底是誰,現在坐在周懷青身邊似乎也沒有任何區别。
餘簡一看見雪漱被周懷青牽着手的時候心情卻格外平靜,在讓周懷青帶着雪漱來到這裡的時候餘簡一就已經預料到了眼前這一幕。
或者是更差的結果。
“好,那我們開始抽牌。”
衆人都從桌面上看不清楚花色的撲克牌裡抽出了自己的牌。
“王牌是我。來來來,到底誰和誰的牌一樣,我已經想到了該讓你們做什麼。”拿到王牌的是個年輕男生。
“哎哎哎!李潇和那小子是同一個數字,4。”
酒精開始在人們的大腦發揮效應,拿到王牌的那個人思索幾秒之後大笑着說出自己的任務:“那我就讓李潇在那小子面前跪着喊主人怎麼樣?”
這句話一說熟識那個人的同伴都發出微妙的呼喊。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人有點莫名其妙的癖好,眼下這人顯然是在為這場有些增添一點他認為的樂趣。
衆人一片歡呼吵鬧。
“嗚——”
李潇在聽到任務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龜裂,但很快就調整過來。
人群中自然也有不安的人。
“诶,不是說李潇很受那三個人的喜歡嗎?前段時間還因為他去了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那個人還敢說出這樣的要求?”
身旁的人嗤笑一聲。
“你沒看出來嗎?李潇失寵了。在周懷青帶着那個人進來的時候,你知道最快把視線放在雪漱身上而不是周懷青身上的是哪些人嗎?”
“哪些人呢?”
“是那個裝逼犯餘簡一還有那個笑面虎沈望州啊。還有就是這幾個人在這場聚會的時候看向李潇的時候再也沒有之前那樣長時間的停留,就像看我們一樣懂嗎?”
“更何況,之前我們要是提出這種要求,還不等李潇做出反應,那些人早就不滿,但你看看現在,有多少人在意李潇呢?”
确實如他所言,在說出這樣的要求之後,周懷青沒有說出任何一句話,他隻是專注地看着雪漱的牌,俯身耳語些什麼。
餘簡一更是保持沉默,拿起酒杯喝着酒,也不說話。
至于沈望州,整個包廂中隻有他沒有參與這個遊戲,正安靜喝着就手裡拿着手機不知道正在和誰打着電話。
李潇在衆人的起哄聲中越發沉不住氣,他忍不住開口道:“這是不是有點不太還?”
提出這個要求的人立馬反駁道:“害,哪有什麼好不好的?我們又不會錄像,況且是你提的這個遊戲,也沒說哪些不能玩啊?”
雪漱皺着眉頭看向那群圍着那兩個人的玩遊戲的人群,準确來說是圍着李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