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

虞春了擡頭看向季天南，季天南也會看這種書嗎？

虞春了的眼睛眨呀眨地看着又在寫作業的季天南，也有可能不是季天南的書，季天南的書櫃虞春了看過一眼，不是名著就是些關于機械的書籍，這本書像是一個例外。

等到被叫着去吃飯的時候季天南才分給被虞春了合起來放在小沙發上的雜志一個。

這本雜志是季天南小學同桌的。

季天南之所以拿着這本雜志回家，是因為前同桌的書包有次被家裡人翻開了，看到書包裡的雜志之後原本就在吵架的家裡人，就因為那一本雜志吵得更加厲害了。

那本雜志被撕碎了，即使是她哭着喊着說不要，那本雜志也碎得拼不起來了。

後來父母離婚之後，前同桌拿到了續訂前的最後一本雜志，在學校看過之後就把雜志遞給了季天南。

“班長，你幫幫我吧”

季天南看着被遞過來的雜志，季天南沒訂過這種雜志，但看封面就知道跟科學沒什麼關系“我要走了，以後都不會回來了……”

話還沒說完季天南就同意了，雜志被季天南裝進了書包裡。

“班長，你人真好”

下一秒同桌就背着書包在季天南的目光中離開了，季天南看向挂在牆上的鐘表在教室裡又坐了一會兒之後才起來背着書包離開教室。

“姥姥，你不用來接我的，我自己能回家的”

季天南看着推着自行車站在學校門口的姥姥“天怎麼涼，騎自行車一定……”

“上車，今天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鍋包肉，再不回家你姥爺就吃完了”

季天南姥姥的手拍了拍自行車的後座，示意讓季天南坐上來，季天南坐在後座上“南南，新織了圍巾回家試試？”

季天南嗯一聲。

“天南，你嘗嘗這個魚湯，覺得怎麼樣？”虞年先是給季天南盛了一碗，再給虞春了盛“媽媽沒給你盛魚肉，你要吃的話跟媽媽說，媽媽給你挑魚刺”虞年說着就把碗遞給虞春了。

虞春了喝了一口後沖着虞年說，媽媽做的魚湯最好喝了，虞年看着虞春了的臉“我們家了了這張嘴啊，真甜”

虞年這次沒有上手去捏虞春了的臉。

虞春了不吃魚肉是因為三歲那會兒虞年帶着虞春了去跟客戶吃飯，客戶剛好也帶着孩子回來，兩個一邊說着話一邊照顧小孩。

虞年夾了一塊魚肉，把刺弄出來之後就遞給虞春了，可能是虞年弄魚刺時客戶在問問題，并沒有注意到魚肉裡面的小刺。

虞春了就那樣吃下去，直到魚刺卡到嗓子眼裡，虞春了歪頭看向虞年，虞年還在說話，可是他很難受。

眼淚珠實在是忍不住之後才砸在兒童椅上，哭在小孩之間是最容易傳播的一種情緒，客戶的女兒在看到虞春了哭的時候也哭了，兩個大人在聽到哭聲後要去哄孩子，虞年看着虞春了漲紅的臉頰“了了怎麼了？”

虞春了一味地在哭，虞年跟客戶說了聲抱歉之後抱着虞春了就去飯店旁邊的小診所。

虞年在看到魚刺從虞春了嗓子眼裡拿出來的時候，終于忍不住眼淚，握着虞春了的手哭，虞春了看着哭泣的虞年，很想說話，但是嗓子好疼，說不出來。

虞春了隻能仰起頭去親吻虞年的臉頰，虞年嘴裡說着對不起，再跟虞春了道歉，說自己不是一個好媽媽。

可虞春了覺得虞年是全世界最好的媽媽，沒有一個媽媽會比虞年更好。

從那之後虞年帶着虞春了就再也沒有吃過魚，如果是虞春了鬧着說要吃的話虞年會跟在檢查産品零件一樣地在魚肉裡尋找着魚刺。

并且跟虞春了說自己吃的時候要小心一點，如果有魚刺一定要吐出來，不要往下咽，還要虞春了點頭，虞春了點頭之後虞年才算放心，但眼神不會從虞春了的身上消失，反而是看着虞春了咽下去之後過一會兒見虞春了沒有什麼難受的表情，虞年才算是真的放心。

“了了，媽媽今天給你選好學校了，離天南的初中很近，媽媽要是沒有去接你的話，你就自己去天南的初中等着他放學好不好？”

虞年看着站在椅子上刷碗的虞春了，手裡的抹布擦着被虞春了刷好的碗。

“好呀，我會去哥哥那裡等着哥哥放學的”

季天南的初中離家不算遠，就是上了初中之後放學的時間會比小學的放學時間晚一會兒。

“天南，以後你要帶着春了回家知道嗎？”

季少圜對季天南說了跟虞年同樣的一件事，但隻用一句話，季天南看着英語單詞嗯一聲之後季少圜就離開了季天南的房間。

虞春了刷好碗之後跟着虞年一起走出廚房“等會兒先去洗澡，洗完澡之後再去天南的房間，不許吵天南寫作業好嗎？”

虞春了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