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刷牙準備睡覺”

季天南給虞春了量完身高就催促着虞春了去洗漱。

“哥，我矮嗎？”

已經站在洗漱池邊上的虞春了仰頭看着季天南問。

“不矮，你這個身高已經要比同齡人高了”

季天南把擠好的牙膏遞給虞春了“别說話，好好刷牙”前幾天晚上虞春了趴在他耳邊說自己牙疼，季天南大晚上讓虞春了舉着台燈，看着虞春了的牙。

“有空帶你去看看牙，少吃糖”

“我沒吃”

虞春了說完就開始刷牙。

虞春了開學那天是季天南送他去的，不知道季少圜跟虞年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門的，虞春了在去學校的路上還問來着。

季天南隻是說大人的事小孩少管，虞春了哦一聲“報完名先回家，我在上課，不能送你，還記得回家的路嗎？”

虞春了點頭，季天南還是有些不放心，送虞春了進學校之後，季天南就在旁邊的小賣鋪掏了兩毛錢去給姥姥打電話。

“南南，還沒去上課嗎？”

姥姥剛剛在給陽台上的花澆水，接到電話之後就擡頭看了一眼鐘表問。

“剛剛送虞…春了去學校了”

季天南在喊虞春了名字的時候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叫虞春了比較好“還不到八點，你趕緊去上學”姥姥催促着季天南。

“姥姥，等會兒他報完名就自己回家”

“行了行了，我等會兒去接她，也是你姥爺不在家，要是你姥爺在家……”姥姥沒把話說完，季天南在聽到姥姥答應他之後就跟姥姥道謝，姥姥催着季天南的上課，季天南說挂了之後又去九小裡面去找虞春了。

“春了”

還待在校園裡的虞春了一聽到季天南的聲音就環顧四周看季天南在哪兒，看到季天南之後就朝季天南跑過去“哥，你怎麼還沒走啊？”

虞春了抱着季天南，季天南看着虞春了說等會兒姥姥要來，要虞春了聽話，等他放學就去姥姥家接他。

“能不能不去啊？”

要不是季天南身上的棉服拉鍊沒拉開，虞春了估計都可以把頭埋進季天南的衣服裡。

“姥姥很好的，你乖乖的，我放學就去接你了”

季天南的手懸在半空中想要摸虞春了的頭發時又放下手。

姥姥家裡九小不算遠，路上的積雪大部分也被掃走了，騎着自行車到九小校門口就看到被季天南暫時放在保安室的虞春了。

姥姥把自行車鎖起來之後朝虞春了走過去，虞春了在看到姥姥時候直接喊了一聲姥姥，這是季天南教給他的，姥姥看着虞春了身上穿着的衣服。

“誰給你找的衣服？”

“我哥”

姥姥看着季天南給虞春了穿的衣服，下一秒虞春了就被圍上圍巾，圍巾帶着姥姥的體溫。

“走吧”

姥姥拉着虞春了的手，虞春了看着姥姥的背影“你媽跟南南他爸呢？”

虞春了說不知道，他哥不讓問，姥姥聽到之後就明白，這倆口子估計又去工作了，季天南小學開學那會兒也是，季少圜不在，她跟她們家那口子一起送季天南去報道。

虞春了站在三年級二班的門口，扭頭看着姥姥，班級裡有很多小朋友，虞春了都不認識，虞春了下意識地想要躲在姥姥的身後。

“大大方方的”

姥姥的手在虞春了的後背上放着，看到虞春了有些不敢，就推着虞春了走進班級裡，然後看着虞春了一個人走到還剩下一個空位上的兩排桌，選擇靠窗戶的坐下。

虞春了一個人坐在那裡，班級裡的其他小朋友對突然來的虞春了都很好奇，但沒有一個人過去問虞春了叫什麼，虞春了擡頭看向還站在門口的姥姥。

姥姥是個容易心軟的人，在看到虞春了快要哭的表情剛要走進去準備拉着虞春了回家的時候，就看着一個小女孩背着書包走到虞春了的身邊。

“我叫白暃，你叫什麼？”

白暃說着話就坐在虞春了的身後，書包也被放進桌兜裡。

“虞春了”

看到虞春了跟人說話之後姥姥才松一口氣，季天南要是這樣的話姥姥能被急死，所幸季天南在外面看到陌生人也能聊兩句。

“是春天過去了的意思嗎？”白暃看着虞春了在自己的作業紙上寫下的三個字問，虞春了也不太清楚自己名字的含義說了應該是吧。

不過他過完生日的第一天就是立夏，應該是春天過去了的意思。

等虞年回來了要去問問虞年，姥姥在教室外面碰見虞春了的班主任，班主任看起來很年輕，姥姥拉着班主任跟她聊了幾句之後就離開教學樓去等着虞春了。

班主任看了一眼班級，基本上有很多是自己之前教過的學生，比如坐在虞春了身邊的白暃就是她之前的語文課代表。

虞春了見班主任的目光停留在他們這裡時，虞春了下意識地縮了一下頭，不想讓班主任看到他。

班主任叫虞春了的名字，虞春了下意識就站起來看着站在講台上的班主任“這位是我們班的新同學，大家要多照顧照顧人家，虞春了，你來介紹一下自己吧”

白暃給虞春了讓位，虞春了站在講台上看着坐在下面的同學“我叫虞春了，是從深圳來的”

聽到深圳兩個字的時候大家都驚訝了一會兒，他們在家都聽家裡的老人提起過深圳，還有些同學的家長在深圳打工。

深圳特區，大概率在這個時候是大家除了北京上海之外都想要去的城市。

而虞春了就是從深圳來的。

班主任見虞春了沒什麼話要說之後就讓虞春了下去，又選了班長和語文課代表之後就告訴他們下午記得要來拿課本。

班主任先離開教室，下一秒白暃就看到其他人跑過來圍着虞春了和她。

白暃這下成了班長和語文課代表，沒有别的，也不是因為白暃是班主任的親戚，而且班主任覺得白暃有這個能力，她願意去相信白暃會比其他班的男班長要做得更好。

叽叽喳喳的，吵得白暃頭都大了，白暃站起來拍桌子“以後有的是時間問，你們不回家，春了還要回家呢”白暃說完看向虞春了，虞春了點頭，姥姥還在外面等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