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天:“怎麼樣?看清楚了嗎?”
茗天跑得飛快,兩條腿搗騰的速度深怕被可能記仇的鬼影追上。
心髒再大,也需要緩沖時間的江小白憑借本能回應道:“它是一團霧,本來應該砍下的鐮刀,在你行動的同時也變成一團霧。”
不虛此行,茗天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接下來是破局之戰,他非常鄭重地通知江小白:“我知道你很累,但還要勞煩你壓榨一下身體的機能,接下來我們要兩個人一起跑。”
江小白用力點頭:“好。”
茗天接着說道:“一旦開始,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要抓緊我的手跟着跑,不要在意耳邊的腳步聲有多炸耳,想活命,我不讓你停下永遠别停。”
茗天說話喜歡拖音,平日裡聽起來偏軟和,但此時的他,江小白隻感到百分百的信服,對方言語中的堅定如同一柄開天辟地的巨刃,将目标深深灌入他的腦袋。
方才受到的驚吓通通化作無窮的動力,徹底讓江小白燃起來,他從未比現在更想跟死神賽跑。
刺激、驚喜、令人頭皮發麻......
江小白堅定的語氣仿佛要入黨:“好的,保證完成任務!”
從這一秒開始,他!江小白就是大佬的兵......永遠的擁護者。
看!這淡定的神情;聽!這自信的腔調;我必将臣服于大佬變态的體能。
這家夥兒喘都不帶粗氣。
茗天:“準備好了嗎?要記住,放下的那一刻擡腿就跑。”
“沖呀!”江小白準備就緒,與其說是他抓緊茗天的手,倒不如更準确的形容成,溺水者死死抓住河岸邊的最後一根稻草。
腎上腺素再次上線幹活——
江小白下意識服從命令,跑,往死裡跑,千萬别停。
與此同時,茗天聽着耳邊炸響的腳步,迷霧如同纏人的雨林巨蟒蜂擁而上。
“呵——”茗天覺得甚是招笑,無論是腳步聲、迷霧、還是鬼影,這隻故弄玄虛的鬼不敢正面交鋒,一味采取恐吓的持久戰。
唯一稱得上英勇的行為就是朝着他們的後背劃拉鐮刀。
以茗天的人生經驗判斷,這隻鬼多半是社恐,純粹的i鬼。
随着他們并肩急速奔跑,霧氣濃郁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跑!跑!跑!’江小白的小腦瓜子隻有一個字,他悶頭就是勇往直前,眼皮半垂,視線隻關照腳下的一畝三分地,其它地方絕對不多瞄一眼。
他害怕自己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退一萬步說,他瞎不瞎的,也不影響跑步速度。
茗天邊托着江小白跑,邊直視前方,在馬拉松比賽的尾聲那道隻敢存在餘光裡的鬼影,赫然出現在他們的正前方。
這或許是此次靈異事件中,唯二能看清始作俑者的機會。
“你好呀!”
茗天抿唇勾起清淺的弧度,一人一鬼四目相對,當茗天大大咧咧沖破它由霧氣聚起的身體,這段神奇的迷霧之行成功落下帷幕。
那一瞬霧氣消散,重返宿舍樓道的茗天再次扶住徹底脫力的江小白。
“大佬,你也住404啊!”江小白哪好意思繼續占救命恩人的便宜,他腿都站不穩,卻有一顆想要幫茗天提行李的熱心腸。
茗天看不出江小白的意圖,他隻是一味禮貌詢問:“同宿舍的話,需要抱你進去嗎?”
“不用,男人的尊嚴,我需要維護自己的逼格,哪怕已經顔面盡失,”江小白扶着門框,示意他可以開門了:“掏鑰匙吧!我能一步一步挪進去。”
茗天盯着他思考兩秒,胳膊腿腦袋都在,也不是需要擔心的樣子,于是他推着行李箱開門走進宿舍。
剛剛進副本的前幾秒,茗天扭動把手就知道門沒鎖。
門牌号為404的宿舍,一共四個床位,茗天迎面看見站在書桌前的高大猛男。
令人望塵莫及的大高個,獨特的小麥皮膚,健碩挺拔的身姿,他光是站在那裡俨然就是一道靓麗的風景線。
如果說茗天是不似真人的精緻帥,那虞子期肯定就是世俗定義裡的英俊容貌。
茗天推着行李箱,江小白挪動着小碎步,而宿舍裡正在擺放漫畫書的虞子期擡頭一看,張口就是一句:“速效救心丸需要嗎?”
江小白聞言,猛地擡頭看他:“恩人啊!快給我來一片壓壓驚。”
虞子期看着一前一後兩位舍友,推着行李箱行動自如的茗天全身通體雪白,他平生閱人無數,從未見過如此膚色的兄弟。
賞識的目光掃遍對方全身,虞子期着重關注茗天的頭發......
銀色的,有點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