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潛迅速地将厲昇擺成盤膝而坐的姿勢,将家中現有的五盆靈草按照五芒星的形狀進行擺放,厲昇正好位于中心處。
然後他一手貼在厲昇後背,另一隻手掐訣引出靈草中的靈氣,以謝潛的身體為紐帶,将靈氣輸入到厲昇身體之中,幫助其安撫體内未知屬性、突然爆發的靈氣。
其實一開始謝潛還将這股靈氣認成魔氣,主要是感覺很像,但并沒有魔氣那股子腐爛的味道,所以謝潛選擇的也不是壓制魔氣的手段,而是在神識的把控下,以自身靈氣帶動歸順厲昇的靈氣。
但謝潛不過是練氣一層,就這麼進去根本帶不動,所以臨時搭了個陣法,用以引動靈草中的靈氣,剛好這幾盆靈草都有甯心靜氣的功效,能派上用場。
其實謝潛這樣的做法風險很大,自身的靈氣貿然進入他人體内,很容易被排斥,需得對方全身心信任才行。
氣息運轉十二個周天之後,厲昇的狀态終于恢複正常。
忙碌了整個晚上,一向精力旺盛的謝潛也有點耗不起了,向前一趴、頭一歪,直接靠在身前厚實的肩背上,厲昇身體的熱度透過薄薄的衣物傳到謝潛的臉上,暖得人昏昏欲睡,他忽然用手指戳戳少年的腰,想到一個詞叫做“猿背蜂腰”。
用來形容厲昇再合适不過。
“我又救了你一命哈。”謝潛懶洋洋地道。
“嗯,謝謝。”小梨不知何時跳到懷裡,厲昇摸摸小貓的腦袋,雖然他更想摸摸身後少年的頭,但又覺得太過冒昧,便輕聲問道:“我還能為你做些什麼嗎?”
他本想說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可想到家人的血海深仇,卻不敢擅自承諾。
謝潛聞言握住厲昇的肩膀,讓他與自己面對面,笑着說道:“你不需要為我做什麼,做好你自己,過上你想要的生活,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了。”
說完,謝潛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厲昇的臉,要是他之前能遇到像厲昇這麼乖的孩子就好,否則不至于一個徒弟都收不到,也不知自己的洞府最後會便宜了誰,謝潛有些遺憾地想。
從始至終,謝潛都沒有想過要問厲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涉及到功法一事,往往都是其他宗門或散修的核心機密,輕易不會透露,何況憑謝潛的眼界來看,厲昇的功法雖然詭谲,但也不失為一部上乘的法訣,這從厲昇根基之渾厚就能感受出來。
據謝潛估計,厲昇應當已是接近築基的實力,唯有一個最大的問題——神魂不穩,目前全靠清靈草養着,隻是治标不治本,謝潛暫時找不到根治的辦法。
按照村裡建房的規矩,主人家一天得管兩頓飯,謝潛這裡早上提供面條,中午就是臘肉、回鍋肉、紅燒肉換着來。
算算時間,建房的工人們快到了,兩人簡單洗漱後,就開始各忙各的,謝潛和厲昇都可以算壯勞力,所以他們就請了兩三個人。
感覺主人家今天比往日匆忙些,大家在吃面條時便好奇地問了幾句,謝潛自然是将昨晚家中進強盜一事告訴衆人,勢必要将那兩人做的惡心事宣揚得人盡皆知。
“真是太不要臉了,我早就看出那個姓廖的不是個好東西,成天在村裡瞎晃悠,二娃你幹得好!”
“還有那個謝紹強,都是一家人,怎麼做得出這種事情來啊,居然還帶着刀!”
“不就是欺負二娃家沒有大人嗎,好在二娃你警醒哦。”
衆人吃完面條剛開工,就看到村長帶着剛剛談論的兩個“強盜”走了過來,路上正巧遇到聽說了此事的謝紹軍,就看到謝紹軍朝着他們一人踹了一腳。
看來喜歡踹人的毛病是謝家遺傳的。
謝紹軍罵罵咧咧地踹完人,就快步朝着謝潛走來,邊走邊問道:“二娃,你沒事吧?沒受什麼傷吧?”
“軍叔,我沒事。”謝潛笑着擺擺手,“您怎麼過來了?”
“這不是聽說你家裡出事了嗎?”謝紹軍圍着謝潛轉了幾圈,這才放下心道:“沒事就好。”
然後謝紹軍轉身看向村長和他身後那兩人,疑惑地道:“謝世友,這兩個小兔崽子你不送到派出所去,送到我二娃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