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已經洗心革面的“勞改犯”稱,兩隻小狗是在村裡一位老輩子那裡抱來的,老輩子是上過戰場的,家裡的狗兇得很,看家護院很厲害,前些年下的小狗都是還沒出生就被預訂完了。
正好兩人同老輩子有點親戚關系,加上老人家看二人改邪歸正了,才同意他們插隊選了這兩隻小狗送過來。
将軍和元帥都是小公狗,眼睛炯炯有神,爪子粗壯有力,将軍不是渾身黑色,額頭處有一縷白毛,但不仔細看其實看不太出來,元帥的身子細長細長的,可能祖輩的血脈裡帶着細犬的基因。
謝潛正好想着等這兩天忙完就去哪裡請隻看門狗回家,沒想到謝紹強和廖錫正就送來了這麼合他心意的兩隻小狗上門,這禮物确實是送到心坎上了。
厲昇從廚房裡抽空出來,看到沖他拼命搖着尾巴的小狗時,心裡也很是滿意,微微朝着送禮的二人點點頭。
簡直是讓曾經受過厲昇不少死亡眼神的二人受寵若驚。
這時,聞到狗味的小梨忽然從院牆上一躍而下,朝着兩隻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小狗就開始“嘶嘶”的放狠話。
謝潛趕緊把小梨抱起來,安撫道:“小梨别怕,你才是老大。”
謝紹強摸着臉上已經痊愈的疤痕,心有餘悸地道:“這狸花貓就是兇,這麼大點就敢跟狗幹架。”
廖錫正同樣想起了肩上小梨留下的傷疤,贊同地點點頭,隻是謝老三這話聽得咋不太對勁呢?
他倆不是也跟小梨幹過架嗎?
——靠,這傻叉,自己罵自己是狗?
廖錫正用不爽的目光看向謝紹強,打算同他好好說道說道。
眼見着兩個傻叉要出洋相了,他們各自的家人急忙扯着二人走開,找到相識的工匠師傅們那桌,被鎮壓着老實坐下了。
近處的客人都來得差不多了,現在就隻剩下村外的客人沒到了。
從三江市趕來的邢無庸一家不認識路,但謝潛打電話邀請時說好了,請他們先到鎮上堂叔謝紹剛那裡,因為邢無庸是開車來的,兩家一共五個成年人加一個小孩兒,擠擠剛好能坐下。
當謝紹剛帶着邢無庸一家三口來到謝家院子門口時,有點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他知道侄兒謝潛在老家建了一棟二層小樓,但沒人告訴他是這樣的農家小院啊。
隻見各色鮮豔的花朵沿着□□蔓延生長,将白牆灰瓦的小院點綴得如詩如畫,還有大朵大朵的山茶花,肆意在牆根綻放,诠釋着什麼叫做姹紫嫣紅、繁花似錦。
這次邢無庸的兒子邢淵也跟着來了,脖子上挂着相機,看着眼前的美景,拿起來就是咔咔一頓拍。
邢淵是學美術的,這次是信了父親的邪,特意來鄉下采風,沒想到總是坑兒子的爹難得靠譜一回,居然真的帶他到了這麼一處别有靈氣、頗具江南風味的農家小院。
看到來迎接他們的謝潛時更是眼前一亮,手裡拿着的相機都癢癢的,可惜邢淵是個有原則的攝影師,拍人物一定會征求對方的同意。
還沒等邢淵開口,系着圍裙的厲昇出來時,看得邢淵眼前是一亮又一亮。
熟悉兒子表情的文娟立馬摁住了邢淵蠢蠢欲動的小手,小聲地叮囑道:“我的大學生懂點事哈,沒看到主人家正忙着嗎?有什麼事吃完飯再說。反正吃完飯我們要在謝家耍耍再回家。”
邢淵隻好遺憾地收起手中的相機。
邢無庸家和謝紹剛家也是各自帶了禮物上門。
邢家是邢夫人文娟做主,給謝家每個小孩買了一身新衣服,包括不姓謝的厲昇和不在家的謝遊,剛叔家送的東西也很實在,一盞台燈外加幾套練習硬筆書法的用具,看來他認為謝家孩子們的字都還得多練練才行。
現在就差鄭家的人沒到了,謝潛其實不确定他們是不是真的會來,那天被謝潛一句話梗回去的鄭誠,後面也沒有再來過謝家,謝潛沒有他們的聯系方式,自然也不會特意通知。
厲昇開始端菜上桌,謝潛招呼着客人們坐下。
今天天氣不錯,幹脆在院子裡擺了一桌,軍叔和村長家都坐在了外面。
謝紹剛帶着邢無庸他們坐到了堂屋的長餐桌上,雙胞胎則是領着孩子們圍着茶幾坐,才三歲多點的團團都沒有要媽媽抱着,而是跟着謝涓姐姐坐在了一起。
于是邢無庸家的大學生邢淵就有點尴尬了,按輩分他應該坐孩子那桌,但是按年齡,他一個大高個坐在一群小蘿蔔頭中間确實有點不倫不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