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者雖然沒有留下來吃晚飯，但也沒有空着手離開，鄭業德指揮着孫子孫女将地裡成熟的蔬菜薅走一大半。

氣得荀振夏直跳腳，誰叫他這次隻來了一個人呢，隻能悻悻地分了四分之一。

外人都離開後，雙胞胎才當當當地從樓上跑了下來，俱都用崇拜的眼神看向謝潛。

他們下午做完作業後，偷偷地跑到謝潛的房間，躲在陽台上，暗中觀察二哥到底和那些奇怪的大人聊了什麼。

可惜因為隔了一段距離，雙胞胎一句話都沒有聽清，但是看到了謝潛與鄭荀二人簽訂天道誓約那段。

看到二哥手指在空中一比劃，竟憑空出現了青色的符号，還看到誓成之時的那道金光！

謝潛本來就沒打算瞞着雙胞胎，于是在吃晚飯時，将“神農傳承”的精簡版講故事一樣講給了他們聽。

——實際也是講故事，關鍵是看聽的人信不信。

下午看到“神迹”的雙胞胎自然是對謝潛的故事深信不疑。

至于聽完故事的厲昇信了沒有，謝潛就不敢保證了。

事實證明，厲昇沒信。

當天晚上謝潛正如往常一般開始修煉，就聽到自己的卧室門外響起清脆的敲門聲。

打開一看，是拎着櫻桃酒的厲昇。

謝潛新知他是有話要講，便将人帶到陽台，兩人席地而坐，櫻桃酒放在竹方桌上。

“你說的神農傳承是真的嗎？”厲昇給謝潛倒上酒。

謝潛沒有回答，而是喝了一口酒，反問道：“你不信我，為什麼？”

“因為我不相信會有不需要付出代價的傳承。”厲昇将脖子上的黑色八卦吊墜取下來，拿在手裡輕輕摩挲。

“也許我付出了代價，隻是沒有告訴你們。”謝潛的目光落在厲昇手裡的八卦上。

聽到謝潛的話，厲昇的神色一下變得嚴峻起來，一把抓住對面少年的手腕道：“你付出什麼代價，告訴我！”

謝潛不明所以，不明白厲昇為什麼突然變得有些激動，剛才兩人的話中，提到最多的就是代價和傳承。

難道說厲昇得到的傳承，讓他付出了巨大的不可承受的代價，比如說一夜之間家人慘遭滅門？

雖然謝潛很想以此為突破口，從而解開厲昇的心結，但看着厲昇深邃的眼眸漸漸染上紅色，眉心處的血痕再次閃爍起來，他覺得現在不是合适的時機。

就這樣任由厲昇抓住手腕，謝潛的手順勢在他臉上掐了掐，歎口氣道：“好了，沒有什麼代價，下午的話都是編給他們聽的。”

被謝潛這麼一掐臉，厲昇回過神來，放開謝潛的手腕，撇過頭小聲地道：“不好意思，剛才抓疼你了嗎？”

謝潛甩甩手腕，示意自己沒事，又拿出一顆低階的靈泉結晶，朝着少年扔了過去。

厲昇仍是一把接住，冰涼觸感的晶體握在手心，仿佛讓他的心也跟着沉靜下來。

謝潛：“神農傳承的故事裡就隻有靈泉結晶是真的，但是怎麼來的暫時不能告訴你。”

厲昇伸出手，将靈泉結晶還給謝潛道：“你不用告訴我，我隻需要知道，你沒有付出代價去獲得什麼狗屁傳承就行了。”

——啧，看來是有傳承給他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謝潛将厲昇伸過來的手推了回去，“你留着玩兒吧，我這裡還有很多。”

厲昇握緊手中的靈泉結晶，将另一隻手中的八卦遞了過來，“那這個給你。”

謝潛一邊笑着說了句“是要交換信物嗎？”，一邊伸手拿起八卦吊墜。

這黑色的八卦令一看就和厲昇的身世來曆有關，樣子有點像族中子弟常用的令牌一類，謝潛本來隻是想看看這令牌長啥樣，沒想到令牌一入手，他就感覺不太對勁，皺着眉道：“怎麼你身上還藏着危險物品，沒收了哈，我先幫你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