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廚房側門的黑狗和黃狗聽到了它們的名字,沖着謝滄汪汪叫了兩聲。
謝滄伸手過去摸摸它們的狗頭,像是知道狗狗們在問“誰打赢了一樣”,笑道:“哈哈,沒有哦,你們在我的夢裡也沒能打赢小梨哈。”
謝涓去儲物間将此前從周榮海處購買的蜂蜜拿出來,一邊給一家四口泡蜂蜜水,一邊說道:“我倒是夢到天上落石頭了,砸在後院的地上咣咣響。”
此時厲昇挑面的手不由頓了頓,謝潛鎮定地放好木桶後,轉過身來将小梨從竈台上抱走。
謝潛幹笑兩聲:“哈哈,你們做的夢都挺有意思的,快吃面吧,吃完繼續教你們做布鞋。”
隻是在走到後院時,雙胞胎看着還有些濕漉漉的地面,疑惑地想到莫非是昨天晚上下雨了嗎?
謝潛咳嗽兩聲将雙胞胎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拿出晾幹的絡褙教他們如何裁剪鞋底。
厲昇則默默地挪了挪身下的竹凳,将一塊沒有沖刷掉的血漬擋住。
昨天晚上解決掉三名入侵者後,謝潛唯一能想到知道如何處理屍體的人就是鄭識。
合作夥伴遇襲,想來她肯定不會介意幫忙善後。
于是謝潛和厲昇在倉庫裡找了幾個大的編織袋,把家裡閑置許久的平闆車推出來,将屍體堆到上面,兩人一前一後推着平闆車,敲響了鄭識住的活動闆房。
“毀屍滅迹”的途中讓謝潛想起元真大世界裡,那可真是人命如草芥,少數邪魔宗派猖獗的地方,簡直是随處可見七零八落的屍體。
謝潛曾經修煉至金丹境,死在他手下的人也不少,多是搶劫不成遭反殺的,從來沒有費心過屍體處理的事情。
但這裡是個法治社會,如今修行界在非遺中心的管理之下,不管仇殺情殺還是為錢殺人都不敢像以前那樣明目張膽,否則自有非遺調查局的外勤隊員上門“□□”。
真有生死之仇,他們可以申請在非遺中心的見證下,通過生死擂台來解決問題。
鄭識的警惕性很高,聽到敲門聲後馬上就醒了過來,她抽出枕頭下的一根銅棍,“誰在外面?”
“是我謝潛,鄭識姐。有緊急情況需要你幫忙。”
聽上去的确是謝潛的聲音,不過鄭識并未掉以輕心,而是将棍子藏在身後,走過去開了門。
看到平闆上三具血糊糊的屍體時,鄭識抽了抽嘴角,确實是“緊急情況”沒錯……
這兩小子下手可真不留情,三具屍體裡,有兩人都是直接命中心髒要害,另一人幹脆直接沒了腦袋,鄭識估計多半都是厲昇幹的“好事”。
鄭識無力地朝他們揮揮手,“行了,東西留我這兒,你們早點回去休息,記得把家裡打掃幹淨再睡。”
“識姐,不好意思打擾你了,過兩天請你上我家吃飯。”謝潛說完有點好奇她打算怎麼處理屍體,便接着問出了口。
鄭識說她現在就拉着屍體去鎮上聯系秦九川,他們非遺中心下面有個垃圾處理站,專門處理這種見不得光的屍體。
垃圾處理站有自己的焚燒爐,倒進去燒成灰一了百了。
“哎對了,你們怎麼沒想着留個活口?”鄭識指揮着二人将平闆車推到她停放皮卡車的地方。
謝潛:“一看就是被人雇傭來的,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而且阿昇說不是什麼好人,打死方便。”
鄭識的嘴角再次忍不住抽了抽,不愧是年紀輕輕就能和他爺爺還有非遺中心合作的狠人,從謝潛的行事作風來看,誰能想到他才剛滿過17歲呢?
她想起爺爺評價謝潛和厲昇時說過的一句話,每逢時代風雲變幻之際,總有弄潮兒立于風尖浪頭。
看來鄭家這次是上對了合适的大船。
荀振夏那邊在知道清水村發生的事情後,立即讓秦九川帶了一隊外勤當天晚上就趕到了謝家院子。
這可是問道宗宗主等了幾十年才等來的寶貝徒弟一家,可不敢讓他們有半點閃失。
這麼大的事情,肯定不會瞞着李歸墟,老道士聽了頓時氣得是吹胡子瞪眼,指着荀振夏的鼻子罵了好半天。
大概就是說什麼秦九川前腳剛走,後腳就被人摸進了謝家,肯定是早就有人在四周盯着了,外勤隊的人都是吃幹飯的嗎?在謝家附近晃了那麼久,就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物?
況且非遺中心那麼大的動作,肯定早就被有心人士看在眼裡,既然知道謝家那麼重要,為什麼不提早做好防範?
罵得荀振夏是頭也不敢擡,大氣也不敢喘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