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就挂了電話,雲恪看着電話被挂斷的手機界面,隻覺得自己二十多年來都沒有這麼暴躁過。
什麼不知道,什麼看不見。
能不能說清楚,他的好哥哥,他現在很容易聯想到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來。
雲恪覺得如果不弄個清楚,他大概晚上睡不着覺了,萬一,萬一是……
雲恪心知沒什麼萬一,自家的鎖是用的市面上最安全的鎖,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密碼是什麼。
那這些衣服的确不是他洗的,那還能是誰洗的。
雲恪一咬牙,一閉眼,推開陽台門,卻什麼也沒發現,他摸了摸這些被挂上去的衣服,差不多幹了。
他走的時候在房間裡轉了一圈,确保沒什麼遺漏才出的門,沒見到這些衣服。
難道這個鬼等他出門才會現身?
雲恪用最快的速度從房間裡拿了個備用機,這裡面登着他的微信小号。
他悄悄給自己小号打了個視頻通話,接起來以後就把這個備用機放在一個隐蔽但又能拍到房間的地方,自己偷偷出了門。
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去寺廟一去一回有點費時間,現在隻有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開着門。
這個便利店老闆還專門留了一個地方給人休息,平常也有人來這裡吃泡面什麼的。
他還沒來得及吃飯,他一邊盯着手機屏幕,觀察着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一邊付錢買了一桶泡面。
用着便利店裡的熱水給自己泡好泡面,甚至快要吃完時,房間裡還是沒有一點動靜,讓他開始有點懷疑自己的判斷。
是不是昨天他的記憶出問題了,是不是他昨天其實強撐着把衣服洗完之後才睡覺的,隻是他忘了。
雲恪決定再等一會兒,如果還沒動靜的話他就要回家了,他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裡,那是他家,他被吓得不敢回去算怎麼回事。
他又回去買了一包薯片,邊看邊吃,一直到他又吃完,他家還是那副正常的樣子,沒有一點變化。
雲恪扶着桌子,站起身,昂首挺胸,管他是鬼是人,他才不怕,有本事吃了他!
他漸漸走遠,路燈将雲恪的影子拉長,雲恪隻覺得他身上現在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勇氣,甚至可以硬剛那隻鬼。
不對不對,世界上根本沒有鬼,他剛才明明什麼都沒看到不是嗎哈哈。
雲恪回到家裡,将那個備用機收起,沖了個戰鬥澡就拱進床裡,有點想給自己一拳讓自己忘掉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那樣他就還是對生活充滿希望,對工作充滿熱情。
可惜完全不行,他沒敢關燈睡覺,但現在還是一閉眼就是一團黑霧纏着他,要不就是那個白發男人要掐死他,每次快要睡着時,就會被吓醒,然後出一身冷汗,不得不去沖澡。
雲恪心道比起雲喬,他好像更應該去醫院看看,挂個精神科,不然要是每天都這樣,他就算是鐵打的也撐不住。
他嘗試着努力放空自己,想象着自己在一片綠油油的大草原裡,裡面有幾隻羊,一隻叫喜……不對,跑遠了。
有幾隻羊,還有幾隻牛,還有幾匹馬,它們專心緻志地吃草,吃草,吃草……
雲恪猛然捂住眼,揮散腦子裡天馬行空的畫面,吃吃吃,再吃草原就秃了。
最終還是放棄抵抗,想着今晚就熬個大夜,卻在下一秒昏昏沉沉睡去。
枭沉在他完全睡着的時候才敢出現。
依舊坐在今天自己坐着的地方,靠着床,原本空空如也的床上有了人,他的眼底浮現出一絲不易被察覺的欣喜。
真好,雲恪還沒有找人來打他,他可以再多看雲恪幾眼,可以再多陪他一會兒。
失神的瞬間,雲恪身上就趴了一隻紅衣小鬼,盡管他第一時間将對方打開,雲恪還是受了影響,睡夢中皺着眉。
枭沉的紅色眼珠頓時更加滲人,揮手攻擊,黑霧凝成利劍,迅速刺入對方身軀,對方卻在要被刺住的一瞬間消失。
枭沉沒再追,而是到雲恪床旁邊打算看看他怎麼樣了,卻不經意撞上一雙帶着審視的眼睛。
雲恪心道終于抓到了,真的有鬼,對方可能見自己發現,竟然沒有躲。
于是雲恪問道:“剛才,是你趴在我身上,是你摟着我?”
枭沉一怔,似乎有些急,說話卻很費勁:“不……是我……”
雲恪當然當他在撒謊,畢竟這裡除了他也沒别人。
他繼續問道:“你是誰,,來我家待着幹什麼,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枭沉有口難辯:“我……我……”
雲恪繼續道:“好了,不管你是誰,快點從我家離開。”
他覺得這隻鬼還挺好說話的,說不定就會離開呢。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對方不僅沒聽話,還裝沒聽到。
雲恪:“???”
非得逼他是嗎,那就别怪他不客氣了,雲恪将手中的镯子摘下來,對着他揮了揮,本意是讓他離自己遠點,最好可以離開他家。
卻沒想到镯子不給力,不僅沒起到該有的威懾作用,反而變成一條紅絲帶,把枭沉拽過來以後,又将兩人死死捆在一起。
雲恪:“!!!”
雲恪:“???”
這又是鬧哪樣,那個賣符的,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