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山大竹峰。
“小凡,你在哪兒?小凡,快救救我!救我……”
“碧瑤!碧瑤!碧瑤……”
張小凡從夢中驚醒,氣喘籲籲地驚坐了起來,“碧瑤……”他口中依然喃喃地叫着。
陸雪琪打開房門,見張小凡醒過來了,激動地快步走過來,看他面色慘白,喃喃自語。忍不住将手輕輕放在他的額頭上,那溫暖柔軟的手觸到鬼厲冰涼的額頭時,發現竟是一片冷汗,但她也舒了一口氣,總算沒有再發燒了!
“小凡,你感覺好些了嗎?”陸雪琪輕聲問道。
張小凡像是沒聽到一般,擡眼定定地看着她,突然驚慌失措地抓着她的手,急切地大聲喊着:“師姐!碧瑤,快救碧瑤!快救她。”
陸雪琪一驚,眼裡掠過一絲憂傷,又很快反應過來,安慰他道:“小凡,你不要怕,沒事了!你剛才隻是做噩夢了!隻是個夢!”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越發高亢!
張小凡漸漸安靜下來,慢慢松開了緊抓着陸雪琪的手,雙眼慢慢變得有神,聲音輕喘着低低地說:“是夢!是夢!還好,隻是個夢!”
田不易帶着林驚羽等人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看見張小凡醒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放下了。
張小凡突然想起了什麼,又是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着急地捏着陸雪琪的肩膀慌張地說:“師姐,找到碧瑤了嗎?找到她了嗎?”
他的突然發問讓陸雪琪猝不及防,身子被他緊緊抓着搖動得頭暈目眩,她定了定神,剛想說什麼,田不易走過來,怒聲道:“張小凡!那個魔教女子,她已經死了!已經死了!死了你知道嗎?”其他人都被田不易突然發怒給吓到了,不敢出聲。
張小凡的手從陸雪琪肩上緩緩滑落,身子癱軟地靠在床頭,“不會的!碧瑤不會死的!她剛剛還在叫我。她剛剛還在叫我啊……”
他那帶着哭腔的聲音讓田不易的心軟了下來,他示意陸雪琪讓開,自己坐到張小凡的床邊,壓低了聲音道:“小凡哪!難道你心裡隻有那個魔教女子嗎?”
他心裡雖然痛恨魔教的人,但是畢竟碧瑤舍命救下他的徒弟,他也不想再口口聲聲稱她為妖女。
張小凡似乎神識清楚了,兩眼淚光閃爍,哽咽着叫道:“師父!我……”
田不易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不管他是鬼厲也好,張小凡也罷,他永遠都是自己的徒弟啊!永遠都是那個他最疼愛的老七啊!。
“老七!你終于還是認我這個師父的!”
他又哭又笑的,惹得周圍的人也是兩眼淚光,又喜又悲!張小凡的兩行滾燙的淚水忍不住地往下流,在他心裡,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在大竹峰那幾年,又何嘗不懂得自己的師父永遠是刀子嘴豆腐心,哪怕青雲門其他所有人都當他張小凡是青雲門叛徒,他相信他的師父永遠都會把他當成自己的弟子。
張小凡哽咽着繼續說道:“師父,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我最敬愛的師父。”
田不易聽了,又激動又高興,他笑呵呵地轉頭看着一邊站着的幾個弟子,突然又大聲吼道:“大仁,你還愣着幹什麼?快把藥端過來給老七服下!”
沉浸在喜悅中的宋大仁像是從夢中驚醒一般,開心地連連答道:“是是是!師父,我這就去。”
屋子裡頓時彌漫着一股濃濃的喜悅氣氛,看着大家都是一臉開心的模樣,陸雪琪也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清麗的笑容!張小凡無意間瞥去,竟覺得有些許迷人!但他很快回過神來,笑着接過田不易手中遞過來的藥碗,脖子一仰,全部服下!
田不易顯得非常高興,似乎想起什麼來,又開口問道:“老七啊!此次獸神之難已破解,你還打算繼續回鬼王宗嗎?”
張小凡臉上的喜悅慢慢褪去,低下了頭,表情凝重地說:“可是碧瑤她……”
田不易也歎了口氣,說:“曾師侄回來後也将事情告訴我了,我已将多數弟子派出去尋找,你昏迷這幾日,回來的人都說沒有任何消息!鎮魔古洞我也親自去過一趟,也不見那姑娘的蹤影哪!”
張小凡的臉上頓時沒了剛才的喜色,一臉的擔心和憂愁。田不易見他擔憂的樣子,又說道:“老七,你先不要過于擔心,我派出去的弟子還有好多沒有回來報信呢!你這幾天元氣大傷,要好生休養,等有消息了,我馬上派人來通知你!”
聽了田不易的話,張小凡剛想說什麼,林驚羽突然搶先一步說:“小凡,田師叔說得對!你也要顧及到你自己的身體,你一個人去找總歸不是辦法,先好好休息才是。”
曾書書也來插上一句:“對啊,小凡,你就聽田師叔的吧!”周圍的人紛紛上前來勸說張小凡。他見不好拒絕,到嘴邊的話也隻好咽了下去。輕輕點了點頭,表示答應!
衆人見此情景,都放下心來!面露喜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