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鄭重,氣度也變得舒展了起來。
“哈哈哈...”
“觀棋柯爛,伐木丁丁,雲邊谷口徐行。賣薪沽酒,狂笑自陶情....”
有個老道正在丞相府邊,渾身邋遢的不行,一邊笑一邊大聲的唱歌。
不多時,就有丞相府的人前來驅趕。
老道在人來之前,就大聲的哭了起來:“蒼天呐,你要殺這奸臣,何不授命于我,好填我肚腹呢?”
不等仆役開始打人,老道就頭變蜈蚣,一口咬掉了這仆役的頭顱。
路人見了,紛紛尖叫着,跑遠了。
老道咀嚼的滿口生香,變回人相嘴角還有幾滴番茄汁似的血液。
不多時,突然臉色一變。
歎道;“苦也。”
“老道可不想被抓住。”
立刻化身無數蜈蚣鑽入地下。
遠處,有個渾身佛光的神人,正要過來斬殺這個敢冒犯金蟬子俗家外公的孽障,沒成想這蜈蚣精跑的這麼快。”
丞相府内,歲金不用望氣,也知道丞相府氣數已盡,在殷溫嬌宣告要讓殷家身敗名裂的那一刻,天道有感撤去氣運防護,不少妖邪聞聲而動,為利而來。
一夜之間。
丞相府作惡多端的仆役,一個個開始莫名失蹤。
殷溫嬌的兄弟死的尤其凄慘,來吃這兩人之妖,不吃其他軀體,隻吃耳鼻舌眼。
用血當墨寫下:“吃此見姊妹受苦視而不見之眼,吞此對姊妹聽而不聞之耳,咽此隻嗅美食香氣貪圖享樂之鼻,嚼此不關自身不開口之舌。”
丞相心焦如焚,丞相之妻也涕淚漣漣,全然不見當初必死殷溫嬌的冷漠端莊。
兩位兒媳倒是沒事,但這兩人既沒有子嗣也沒有兒息,不算殷家人。
一時間殷府根脈凋零。
丞相袖子裡是明早上朝,為女婿陳光蕊要官,和為外孫表功的奏折。
隻是....
唉。
夜裡,滿長安的百姓,都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變成繡球招親的殷小姐…
是夜,有妖徘徊于丞相府,如同魚群一樣集結,隻為吞吃那不被保護的氣運,有神人奮勇殺妖,恰好限制了這些妖怪吃完丞相府裡的人,還能去吃百姓的可能。
往日富麗的丞相府,隻是一夜,就變得如同血肉磨房。
恐怖的令人咋舌。
殷溫嬌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爹娘,狼狽的躲進轎子。
嘴中喃喃,似是呓語:“我爹娘的子嗣,除了我怕是不存在第二個了,我殷家的子孫怕是都在今日被食盡了,斷子絕孫之罪,罪不在我,罪在爹娘。”
她用袖子遮着半邊臉,像是哭泣一樣的發出笑聲:“人生悲苦,還望爹娘長命百歲啊...”
歲金安慰她:“你爹娘這麼愛惜名節,她們失去的隻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作惡多端的後裔而已。”
“這下大大的有光宗耀祖,流芳百世了。”
“既然她們可以冠冕堂皇的用自己的喜好去審判弱者,那麼也要承受行為帶來的孽力回饋。”
(歲金是真這麼想的,因為都官居丞相了,那麼位高權重,出門照樣被奉承,指指點點根本不會傷筋動骨,因為擔心被人嘲笑,殺死家人這種事情,冷血的連野獸都不如。)
所以歲金安慰的毫無心理負擔。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你們殷家已經沒有别的根了,你就是唯一的根。”
“她們有你這根苗,也能說自己是有根的人了。”
殷溫嬌聽了這話,都維持不住陰森森的模樣,當下撲哧一笑,對着歲金拜道:“前塵事了,已然放下,願意跟随仙人前去修仙。”
歲金糾正道:“不是,是治理國家。”
丞相,陳光蕊,丞相的夫人,連金銮殿都沒進去,就被一臉笑容的内侍攔住:“多事之秋,聖上垂憐,丞相還是先處理好自己家的事情吧,沒事不要往朝堂上來了。”
又有飛馬趕來的内侍,宣讀聖旨。
大意是:“你老小子,做什麼缺德事了?滿府鬧妖怪,莫來我吉利的皇宮,你自己回家呆着吧,丞相也别當了。”
玄奘此時在幹什麼呢,他正在給死去的亡母,殷小姐燒紙,外公家的事情,他還沒聽說。
隻是夜裡法明和尚掐算到了天機,說殷小姐從容赴死了,玄奘左想又想,決定還是給殷小姐燒紙,期望她來世不要再受苦。
此時的他心有戚戚,看着漫天的灰飛:”上天啊,我江流難道是生來克母嗎“。
天邊劃過一道雷霆,下起了瓢潑大雨。
如同玄奘的心情。
而陳光蕊的心情也如同這瓢潑大雨,當初登科及第,暮登天子堂,然後走馬遊街,迎娶高門嬌嬌女,最後被人害死,水府龍宮做了半個神仙,現在一切皆無,隻有滿嘴苦楚的老娘。
而他也清楚的知道,嶽父家出了那種事情,他不可能再沾光了。
果然,嶽父領了聖旨一臉陰郁的走了。
嶽母陰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身邊的母親怯生生的扯了一下陳光蕊的衣角,沒成想被他嫌惡的躲開。
作為一個在龍宮裡享福了十多年,都沒想起來托龍王找人尋母的大孝子,陳光蕊還是太超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