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與謝未九認知中的“地球”有着相似的發展和文明,姑且可以當做平行世界來看待。
謝未九頭暈腦脹地想,四萬年前人類開始出現,四億年前陸地上演化出兩栖動物,四十億年前地球上才出現了名為細胞的生命體。
而在此之前,在地球誕生之初,主神就已經掌管着大千世界,見證了無數世界的誕生與滅亡。
如此悠遠漫長的生命,卻都要用來工作,監管世界的正常運行,一刻也不能休息,那主神确實會工作到發瘋想下凡度個假。
如果自己還要因為兩個系統的事打斷人家休息,那也太可惡了。
他一臉嚴肅的對兩個系統說:“以後不要說拆分的事了,人家都工作幾十億年了,休息一下怎麼了。”
反派無所謂:“隻要你能完成任務,主神在這兒活到世界毀滅我都不介意。”
備胎則義憤填膺:“别想把我跟你拆開,我還得看着你把《竹馬遊戲》改成he呢。”
謝未九:“對哦,可惜今天隻見到一個江澈。”
反派的聲音斷斷續續:“你的狀态不穩定,我們兩個也會變得虛弱,你現在這個樣子,不應該考慮圖鑒問題,而是閉嘴睡覺。”
謝未九:“可我還不困,我覺得我精神抖擻,可以連夜爬完五嶽。”
反派換了個威脅方式:“多說多錯,再說幾句主神就該懷疑你了。”
謝未九渾身一震,鄭重其事地看向賀雲堂:“我是好人。”
賀雲堂就笑:“嗯,我也是。”
反派幾乎要破音:“閉嘴,不許再說話了。”
謝未九立馬閉嘴,靠着椅背閉眼裝睡,裝着裝着,竟然真的睡着了。
賀雲堂微微偏了下頭,目光隐晦地落在他身上。
車裡很暗,隻有路過路燈的時候,才有一絲昏黃的燈光在他臉上淺淺掠過,勾出一段乖巧的弧度。
賀雲堂忽然想,如果沒有那兩個系統的話,謝未九這個人其實還算不錯,他們兩個沒有利益沖突,或許也能當個朋友。
隻希望他說的不打擾自己度假這件事能堅持的久一點吧,每天提心吊膽,其實也挺累的。
第二天醒的時候,謝未九頭痛欲裂,起床也比平時晚,去公司打卡,聽着打卡機無情地宣布“您已遲到”,一時間心如死灰。
“喝酒誤事,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謝未九痛心疾首,“你們說人事會扣我工資嗎?”
“你連合同都沒簽,這事兒應該去問尊敬的主神大人。”
謝未九想起昨天的胡言亂語,一時間有些心虛。
他鬼鬼祟祟地把辦公室門推開一條細縫,探頭探腦地往辦公室裡面瞅,試圖看看主神在幹什麼。
冷不防頭頂上方傳來一道聲音:“你找我?”
謝未九吓了一跳,手上失了力,直接撲進了辦公室,眼看他的一張帥臉要和地毯親密接觸,喉嚨忽然傳來一陣窒息感,有人拽着他的領子,生生把他拉了回來。
謝未九驚恐地捂住喉嚨,一時間分不清是摔一跤的傷害大,還是被這麼勒一下的傷害大。
賀雲堂也有點不好意思,讪讪收回手:“抱歉,我手重了。”
謝未九咳了兩聲,驚魂未定的模樣,聲音有點啞:“這算工傷嗎?”
被勒了一下,他的脖子有些紅,印在白皙的皮膚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想到這是自己幹的好事,賀雲堂微頓了下,又把目光從他脖子上移開:“算。”
謝未九立刻打蛇随棍上,湊到賀雲堂跟前賣乖:“那就和我今天遲到抵了吧,公司别扣我工資,我也不用公司報銷醫藥費。”
賀雲堂心想,你去治了嗎就要醫藥費。
他點頭:“可以。”
兩人一起走進辦公室,不過一晚上而已,賀雲堂的辦公桌上又多了很厚的一摞文件,也不知道是不是公司上下的A4紙都擺在這兒了。
謝未九有點稀奇地看了眼,問:“賀總,你怎麼也遲到了?”
賀雲堂避重就輕,沒說自己去的是頌藝,見的是江澈:“出了趟外勤。”
謝未九對這些公事不感興趣,趁着賀雲堂還沒進入工作狀态,有點忐忑又有點心虛地道:“賀總,昨天我喝多了。”
“嗯,能看出來。”
謝未九小心翼翼地問:“我應該沒有說什麼奇怪的話吧?”
賀雲堂擡頭看了他一眼。
昨晚說了什麼,那兩個系統肯定已經跟他說過了,現在又跑到自己這裡來問,無非是為了試探。
他答:“你祝我長命百歲,結果發現我是個活了四十多億年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