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未九半尴不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喝多了說點胡話,您别介意哈。”
“少看短劇和小說。”賀雲堂給他遞了個台階,“不然傳到謝董那邊,我也辦法交代。”
謝未九連聲應好,忙不疊地溜了。
他嘴上答應的好好的,可剛躲回工位上,就連刷了六十集的龍王歸位、衆人跪拜短劇,看到暈頭轉向,滿腦子都是“恭迎龍王!”的拱手跪拜禮。
謝未九想,等主神歸位的時候,他也要這麼幹,把主神的排面給他拉滿,讓主神比龍王還要拉風。
他自己肯定是不夠用的,那就叫上反派和備胎一起,到時候主神一定會很感動,興許還能多給他點積分。
人活着,不就為了那點兒積分嗎。
刷到頭暈腦脹,謝未九終于關掉短劇,給裴斟打了個電話。
昨晚雖然喝得有點懵,但謝未九大概還有點印象,裴斟在走的時候好像叫了誰,雖然兩個系統沒發布任務,看起來跟主線沒什麼關系,但謝未九還是有點在意。
裴斟雖然不理解他問這個幹什麼,但還是據實地道:“我有個同村的哥哥,跟昨天來接江總的人有點像,我就給認錯了。”
他有點擔憂:“怎麼了謝總,我給你惹麻煩了嗎?”
“沒,我就是好奇随便問問。”謝未九安撫了一句,又問,“你哥都能認錯,怎麼,沒聯系嗎?”
裴斟翻了下聊天記錄,道:“以前關系還挺好的,他也在嘉臨,我沒課的時候還跟他一起出去玩,但兩年前突然就約不出來了,也不知道在幹什麼,要不是還會發朋友圈,我都以為他出事了。”
頓了下,他又道:“其實我昨天見到江總還挺意外的,他和我哥朋友圈的一個人好像,所以那個人來接的時候我才以為是我哥,不過現在看應該就是我認錯了,也不知道我哥到底跑哪兒去了。”
聽他這麼說,謝未九不由得聯想到了某種可能,語氣有些微妙:“你哥叫什麼,我幫你打聽打聽?”
“晏初。”
果然,謝未九想,還真是竹馬遊戲的主角受。
為什麼他這個作者都不知道兩個主角認識?為什麼要背着他搞團建?而且兩年前突然就斷了聯系,是不是因為被江澈抓住了?
他這個故事的見證者,怎麼沒見證完所有設定就跑這裡來了,兩個系統也是廢物,都不知道這些事。
難怪昨天江澈防他們兩個像防賊似的呢,在江澈眼裡,所有認識晏初的人都是不懷好意,估計他已經把他們兩個劃分成危險分子了。
謝未九回憶了下原文,三年的強取豪奪裡,第一年江澈還沒有看得太緊,晏初經常在小吃街吃飽喝足之後再回家假裝無事發生。
但後來晏初想要離開,結果被江澈抓了回去,開始嚴加看管,連門都出不了,直到兩年後的大結局。
那算算時間,離兩個人雙死be不遠了。
意識到這一點,謝未九陡然在心底發出一聲尖銳的咆哮:我兒子都要死了!你們為什麼不早點把我送過來!他馬上就要死了!現在該怎麼辦!
一牆之隔的賀雲堂沒忍住伸手捂住耳朵,納悶地想一個人怎麼能這麼吵到這種程度。
還有他兒子不是裴斟嗎?怎麼又多出來一個?就看了會兒策劃案,怎麼就聽漏了?
沒等他細想,謝未九又一次鬼鬼祟祟地從門口探進來個腦袋:“賀總,有空嗎?”
賀雲堂看看文件,心想他手裡拿的也不是龍王歸來的劇本,為什麼謝未九總覺得他沒事做,他看起來真的那麼閑嗎。
“有,怎麼了?”
謝未九立馬鑽進來,撐着他的辦公桌眼巴巴地問:“你認識昨天來接江澈的人嗎?”
賀雲堂今早倒是在江澈辦公室和他見了一面,不過并沒有說話,他搖頭,“不認識。”
謝未九大失所望:“好吧。”
“你可以問問李導。”賀雲堂給了個建議,“如果他也不認識,那你隻能去問江總了。”
謝未九面露驚恐:“那還是算了。”
“你好像對江總很關注?”
“有嗎?沒有,怎麼可能。”謝未九此地無銀三百兩。
賀雲堂輕聲一笑:“随口一說,你緊張什麼。”
謝未九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不過在領導面前工作,總歸壓力會比較大,不能摸魚顯得自己不務正業,也不能用力過猛,不然做不出成績會很尴尬,他必須把握好分寸,累得很。
他歎氣:“賀總,你一個總裁,怎麼可能理解底層打工人的卑微。”
賀雲堂挑眉:“我不也是給謝董打工的?”
“但你是總裁,我隻是個連合同都沒有的小助理。”
反派落井下石:“宿主也隻是時空管理局的編外人員哦~我們系統才是正式員工。”
謝未九嘴角一抽,眼神更加幽怨,賀雲堂恍若未覺,看了眼時間,拿起份文件遞給謝未九:“我可憐的小助理,你現在要跟我一起去開會了,記得做好會議紀要,不然我們兩個會一起在各位董事面前體驗打工人的卑微。”